一年多下來,趙韙在益州一眾僚屬中建立起了極大威望,彷彿是文武兩班人馬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話語權極重,乃至於很多時候都能替劉璋點頭定奪。不過趙韙為人謹慎,做事很講究,辦事很有分寸,毫不落人話柄,免得彆人說他僭越犯上、企圖不軌。是以,劉璋對他非常倚重,非常信賴,放心大膽地將州內軍政交予他措置,本身置身事外,清閒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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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所言極是。”劉璋話音方落,趙韙便接聲道:“兩位公子非命長樂宮前確切是私仇,微臣附和主公之言,對主公公私清楚之舉深感敬佩。不過恕微臣大膽直言,我等皆知主公與李利大將軍私交甚好,並對大將軍昔日調派衛隊護送主公返回益州之事一向銘記於心。但微臣覺得此等私交亦是私事,不宜與我益州安危相提並論,更不能影響主公對當前局勢的精確判定。”
時隔一個多月。劉璋已經將兩個兄長被斬首示眾忘到腦後了。卻不料趙韙竟然在大堂被騙眾提出來,這讓頓感措手不及,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長史是說李利誌在天下。企圖謀反篡位?”劉璋驚奇不定的問道。
思路紛飛當中,劉璋多疑善變的稟性自但是然地閃現出來,瞻前顧後,患得患失。
當時劉焉躊躇不決,因為他對本身的四個兒子都很體味。宗子劉範和次子劉誕對皇室忠心耿耿,雖有才調卻畢竟難成大事,三子劉瑁本來有望成事,卻英年早逝;季子劉璋自幼嬌慣,脾氣脆弱,卻又生性多疑,不具有王者胸懷,亦非繼位州牧的最好人選。是以,州牧擔當人的位置一向懸而未決,但獨一被提名的人恰是劉璋,並且是趙韙最早提出來的。
平時州牧府議事,趙韙確切是不等閒開口,可他一旦開口說話,常常便是一錘定音,然後劉璋直接命令便可,不必再議。再加上劉璋生性憊懶。不喜軍政事件,安於吃苦。鐘情於鶯歌曼舞、吟賦作畫,尤擅繪畫仕女圖。如此一來,益州大半軍政事件都是趙韙賣力措置,就連征南中郎將吳懿都得到處讓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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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後,他臉上的神情終究穩定下來,神情寂然,彷彿下了很大決計,沉聲道:“我意已決,出兵漢中,馳援張魯!”
亡父的囑飾辭猶在耳,劉璋曾經試圖健忘這句話,何如越是想要健忘懷恰好記得越是清楚,幾近每時每刻都盤桓在腦海裡,驅之不散揮之不去。最讓他憂?的是,他居住的後院內堂牆壁上還掛著分開長安時李利送給他一幅書畫,上書:“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十個大字。那是李利的親筆手書,是他親眼看著李利在錦帛上寫下這十個大字,作為送彆紀念送給他。李利把他當作平生知己,而他一樣將李利視為平生獨一的知己。但是造化弄人,曾經的知己老友現在卻要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