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數百支流矢將突如其來的四匹快馬射住,卻並未將他們當場射殺,緩慢墜落的箭矢把四人四騎包裹在中間,圍成一個箭矢紮成的柵欄,迫使這四個不速之客上馬受縛。
聽完郭嘉一番話後,滕霄蹙眉考慮著問道:“曹操為甚麼要這麼做,出售盟軍對他有何好處?更何況,他應當曉得,一旦盟軍慘敗以後,我等絕對不會放過他,必然將他和其他諸侯一起滅掉。既然他和我們始終都是仇敵,他為何還要遣使前來與我軍締盟呢?這豈不是與虎謀皮,自尋死路麼?”
“主公一語道破玄機。”賈詡麵帶笑意地回聲點頭,笑道:“眼下兩軍膠著相持、臨時停戰,看似安靜無事,實則疑雲湧動,諸多手腕都在醞釀當中。比來,諸侯們和他們的親信謀士活動頻繁,每天出入盟軍轅門的快馬哨騎數以百計。戰略迭出,隻待兩軍決鬥之日便會一一閃現出來。此次程昱深夜拜關,想必也是如此。”
正因如此,對曹操來講,此次函穀之戰乃至全部司隸之戰的成敗,都與他無關,他現在最緊急的事情就是不擇手腕地活下去。而他要想活下去,隻要兩個挑選。其一是憑藉其他諸侯,說白了,就是率部投降,向昔日的盟友昂首稱臣;其二,就是想方設法減弱與他相鄰諸侯的氣力,就像比鄰而居的鄰居一樣,鄰居太強大或是太富有,絕非功德,隻要兩邊旗鼓相稱才氣敦睦共處。
至於大戰當中他如何擺脫我軍的追殺,想必他早已想好了退路;畢竟此前他能夠人不知鬼不覺地率部潛入飛雲渡埋伏,戰後他必定也能脫身逃離司隸,安然返回兗州。”
擺手錶示賈詡等人不必拘禮後,李利端起一杯親兵方纔煮好的熱茶,邊喝邊說道:“程昱此行拜關必有所圖,隻是這半夜半夜前來倒是擾人清夢,行跡過分鬼祟,實在令人不喜。”
李利神情微變,眼角閃過一絲寒光,嘲笑道:“是啊。曹操與我西涼軍樹敵極深。可謂是存亡大敵,相互勢不兩立。半年前,夏侯惇和夏侯淵兄弟接踵死在我手裡,兩月前飛雲渡一役,曹洪、曹昂、曹安民、曹休、曹真和於禁等人悉數被我軍活捉,而曹操親率的六萬雄師也近乎全軍淹冇。能夠說,兗州曹操帳下的大半族人和將領以及一半兵馬,前後都毀在我西涼軍的兵鋒之下。兩邊之間仇深似海。都欲致對方於死地而後快,衝突之狠惡、仇恨之深。完整冇法調和,唯有一方完整滅亡,方能體味這段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