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曹洪哽咽地安慰道:“請主公節哀,都怪末將無能,扳連子修丟掉性命。隻是眼下我等存亡未卜,懇請主公切莫悲傷過分,大局為重啊!”
少頃,他神情黯然地喃喃自語:“子修虛歲十六,實際剛滿十五歲,此次河內會盟我將他帶在身邊,給他取字‘子修’,就是但願他能像惡賊李利一樣,儘早熟諳疆場撻伐,少年景才,將來能夠成績一番功名大業。冇想到啊,到頭來倒是害了你,如果當初把你留在東阿城,該有多好啊!昂兒啊,都是為父無能,害你初上疆場就丟了性命啊!”
這是曹操平生當中無數未幾的真情透露,而曹洪、曹真、曹休和曹安民等人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曹操墮淚。
現現在,這兩大不幸之事都落到曹操身上,此中滋味如何不為外人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曹操對曹洪的勸說充耳不聞,現在他抱著垂垂變冷變硬的兒子,欲哭無淚。
幾個月前,曹操帶領雄師前後兩次征討徐州,每次都是旗開得勝,但終究都因糧草不濟而不得不退兵,乃至於功虧一簣,徒勞無功。本年六月,兗州根底被呂布所奪,迫使曹操帶領雄師退守東阿三座小城,糧草輜重緊缺,人困馬乏。如同喪家之犬苦苦支撐,惶惑不成整天。
“請主公節哀,都怪末將無能,扳連子修丟掉性命。隻是眼下我等存亡未卜,懇請主公切莫悲傷過分,大局為重啊!”
目送曹真與四名親兵抬著曹昂的屍身走向溪流東麵的荒草大火,曹操不著陳跡地拭去眼角的潮濕,回身望向穀口棧道,雙眸中充滿著濃烈照本色般的凜冽殺氣。
“諾,孩兒服從!”目睹曹操神情絕然,情意已決,曹真縱有各式不忍,卻不得不依令而行。
“這”曹洪聞言錯愕,滿臉錯愕地扭頭打量著四周的景象:“主公何出此言,何故如此篤定李賊麾下兵馬不及我軍?”
為此,他此番出征將曹氏一族的將領幾近都帶在身邊,畢竟事關曹氏一族的存亡存亡,他不成能捨棄親信族人不消而將大任拜托於部將和外人。因而便將曹昂、曹休、曹真和曹安民等尚未及冠的子侄時候帶在身邊,便利他一邊兵戈一邊悉心教誨,力圖早日將他們培養成曹氏一族的後起之秀,可堪大用之才。
“為何?哼哼哼!”曹操神情不屑地冷冷陰笑:“廝殺至今,李賊明顯已經占有絕對上風。而我等則是身陷絕境,插翅難逃。如果李賊手中兵馬充沛的話,完整能夠堵住飛雲渡兩端出口,然後從山崖之上亂箭齊發,擂石、滾木、火油齊下,不消一時候就能將我等全數誅殺於此。果然如此的話,何來麵前這般混戰的局麵?爾等可知眼下這類局麵意味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