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賈詡聞言擁戴道:“主公賢明。在西涼軍中,似楊定和段煨這般有私怨者不在少數,如果今後眾將都像他們如許不識大局,眥眥必報,遲早必肇事端。”
“多謝主公寬宏。隻是楊定統領出戰段煨,恐怕力有不逮,很難取勝。那段煨的技藝尚在末將之上,手中兵刃三叉兩刃戰刀更是極其詭異,非常短長。還請主公另遣良將擊殺段煨!”張遼恭聲領命後,心有不忍,便向李利諫言再派虎將出戰,換回楊定。
躍上馬背的一刹時,張遼身心俱疲,滿身大汗淋漓,額頭上的汗珠嘩嘩滾落,如同水簾普通矇住雙眼。
跟著段煨胯下的戰馬奔馳向前,張遼險之又險地躲過一劫。隨即他暴喝一聲,咬牙用力壓彎撐在身下的戰刀,單腳勾住馬蹬,接著戰刀反彈之力,躍身而起,再次翻坐在馬背上。
張遼和郭猛再次回馬衝殺到一起,兩馬相對,兩柄戰刀交叉相持,而馬背上的兩人也碰到一起。
遁藏段煨必殺一刀的全部過程,實在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但就是這一頃刻,卻破鈔了張遼極大的力量,滿身緊繃,身上統統力量幾近全用上了。
策馬奔馳中,段煨揚聲大喝,號召郭猛回陣,由他對戰張遼。
“郭猛且退下,待某來戰張遼!”
初度比武之下,張遼緊握戰刀的右臂陣陣麻痹,胸口微震,頗感憋悶,似有一股血氣鬱結在胸腔當中。而他持刀的右手虎口已然裂開。鮮血沾滿刀柄,鮮紅的血液順著刀杆緩緩爬動。
兩馬並行數十步間隔後,段煨俄然戰刀逆轉,使得張遼用力猛拽戰刀的身形頓時重心不穩,上身刹時側仰。
“多謝賢弟提點,為兄記下了。”苦戰至今,張遼對郭猛口中的“文弘遠哥”之稱始終不置可否,直到現在他方纔認下郭猛這個兄弟。
“私怨?”李利沉吟一聲,說道:“那裡是甚麼私怨,清楚是貪婪之心作怪!這些將領此前都是董卓麾下重將,現在董卓一死,這些人蠢蠢欲動,暴躁不安,凡是手上有點兵馬的將領都想拜將封侯,享用繁華繁華。匹夫之誌,鼠目寸光。這類不良之風必須停止,不然幾十萬西涼將士軍心渙散,兵無鬥誌,大家見利忘義,還能有甚麼作為?如許下去,西涼軍遲早必亡,這些將領畢竟會被關東諸侯絞殺殆儘!”
李利眉宇間暴露一絲笑意,和顏悅色地說道:“文遠力戰郭猛近兩百合,擊退郭猛,再戰段煨亦能滿身而退,何罪之有。快去安息半晌,稍後另有硬仗要打,戰陣衝殺纔是你張文遠的看家本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