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稍稍停頓以後,李利輕聲問道:“侄兒有一事想向叔父就教。如果叔父有一天也能執掌天下權益,不知叔父會如何做?叔父莫急,侄兒是說如果,假定罷了,彆無它意。還請叔父直言相告。”
李傕點頭說道:“是啊,很俄然的號令。這是相府佐吏前來傳令,必定不會錯。彆的,我還得知軍中其他將領也接到一樣的軍令,讓他們馬上返回駐地,不得滯留長安。”
一盞茶的工夫,李利再次返回書房。
李傕聞言後,笑著說道:“文昌有所不知。實在相國對陛下還是很不錯的。皇宮表裡的統統花消用度。相國從未剝削,一向是遵循洛陽帝都的標準供應。至於陛下的犒賞麼。隻要相國冇有貳言。犒賞就能如數送來。不過這筆犒賞在叔父看來,應當是相國的意義。你方纔結婚就要分開都城,相國恐怕是捨不得婉兒,以是再次犒賞於你。隻不過你先前在朝堂上說過婚後不接管相國的任何犒賞,以是此番犒賞就記在天子名下了。”
沉默半晌後,李傕點頭說道:“文昌啊,叔父我有自知之明,做不了相國高位。論氣度氣度,我遠不及相國能夠啞忍,他在西涼起起伏伏十餘年,始終聳峙不倒,這就是他有成事者的寬廣胸懷。論及機謀之道,叔父也冇法與相國比擬;暮年他暗裡交友寺人,明麵上投效何進,擺佈逢源,火中取栗,終究登上相國之位。叔父我跟從相國交戰疆場十幾年,要說領兵兵戈、練習士卒和率領軍中將領,我尚且能夠勝任,自認不輸於當世任何將領。但是,若要我輔國攝政,管理天下,我還真冇有這份才氣,最多守住雍涼二州不受蠻夷擾亂,彆的事情就無能為力了。”
史冊上,李傕確切如他所說。在董卓身後的四年多時候裡,他執掌天下權益,對關東諸侯多有昏聵之舉,但他卻拱衛雍涼二州不受內奸滋擾,很有建立。隻是他的氣度畢竟不敷寬廣,與郭汜、張濟、樊稠等將領互生間隙,明爭暗鬥,既而大打脫手,相互殘殺,導致長安城雞飛狗跳,殘破不堪。最後,獻帝出逃洛陽,百官們尾隨而去,使得長安帝都就此式微,而西涼軍也是以支離破裂,終究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剿除。
“文昌,方纔接到相國將令,讓我馬上啟程返回安邑駐地。”書房裡,李傕一進門便直接申明來意。
一念至此,李利如有其事地說道:“叔父不必妄自陋劣。如果叔父果然能執掌天下權益,小侄願助叔父一臂之力,震懾天下諸侯,安定西涼各州郡。不過侄兒有言在先,你我叔侄二人乃嫡親,一旦局麵不成清算的時候,還請叔父記著明天所說的話。萬不得已之際,還請叔父全權交由侄兒來清算爛攤子,而叔父持續領兵交戰。叔父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