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怎的變得這般囉嗦。行走江湖,穿戴錦衣我可不是明擺著讓人來打劫嘛。”顏玦玦頭疼地望著她。
昨日尚盛開在枝頭的桃紅本日也隨這雨落敗與泥土混作一團,零散掛著的幾朵殘花也淒淒地在風中搖擺;獨一可見的花色竟是花枝富強“孤單不爭春”的荼蘼,隻是花簇。一刻前樹上四下亂竄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也隨風雨散去,隻是蟪蛄不知倦怠的鳴聲已歡暢地奏響。
顏老夫人淡淡開口道:“甚麼事,如許鎮靜?常日習得的禮節呢。”
雖說顏家不過是商賈之家,在士農工商中居最末,可即便如此,常日來往之輩也是姑蘇城內舉足輕重的世家後輩。何況不說顏老夫人的本家,單單顏老太爺本家琅琊顏氏也是傳承百年的書香世家。
顏宅福壽堂內
天灰濛濛的,前幾日溫暖和暖的陽光似是如夢般消逝。淅淅瀝瀝的細雨洗刷著姑蘇城這幾個月來繁花似錦的盛景。
鹽商賈家娘子奉承地圍著縣令娘子:那有甚麼的,縣令娘子家有的是上頭賞下來的珍寶呢。”
侍女忙跪倒在地:“都是婢子莽撞,驚擾了娘子和高朋。請娘子懲罰。”
“阿婆生辰,你還是穿這般素,臉上竟連胭脂也不抹。”顏皎皎不滿地說道。
李老夫人有些迷惑道:“向來聽聞顏家隻得之卿和脂清二人,何來的三娘?莫不是雁知又有所出?”
在吉時之前便已到顏宅的各家商號的夫人們現在都在遊園賞花。
“傳聞之卿前日經商返來彷彿還帶來很多西域的奇珍呢。”米糧商店的王家娘子如是說道。
皎皎雖說不是和她一母同胞,卻自幼寵著她,比之阿婆對她的寵嬖也絕很多一分。及笄禮後的顏皎皎褪去了之前的稚氣,言行間更加透暴露大師氣質,此前未長開的眉眼現在已綻放出它的奇特光芒。真真是“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顏玦玦也曉得時候緊急,見皎皎嬌弱之軀還拽著本身奔馳,感到一陣暖心。見四下無人,玦玦運起輕功,不顧顏皎皎驚奇地神采,隻是說了句“壽辰結束再與你解釋”,便帶著她快速往閨閣趕去。
“各位如許誠懇勸說潛兒早日訂婚,我也不瞞各位了。實在潛兒幼時便與我孃家的小娘子定了婚事。那小娘子本年才十二,想著讓潛兒等來歲高中再去下定,待女人一過及笄之禮便迎娶過門。到時候還要請各位賞光來喝杯喜酒呢。”姚玉枝不得他法,隻好先這般推委著,心中想著也該讓潛兒把婚事定下來了。不知刺史肯不肯將女兒下嫁到自家,不過待潛兒高中定還可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