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兄弟對望一眼,均從對方臉上看出惶恐之色,他們搞不懂遙在天涯的帝皇如何會存眷這一個小小的縣城。
現下吳家的買賣做的大了,兩個孃舅也不像是之前一樣,每日裡都要坐鎮鋪子中,而是每日裡巡查一番便罷,關秀秀來時,剛好都已經從鋪子裡返來了。
天下繁華,莫過都城。
關秀秀眸光明滅,俄然開口問道:“孃舅們可曉得這魏知縣的背景?”
一旁的吳西順連連點頭,深表附和,他們吳家的店麵鋪子都在這安肅城中,一家長幼如果搬入北京,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說著,吳西順一邊策畫著鋪子裡另有甚麼新奇布料,一邊往外走去,竟是要親身給外甥女把布料拿來。
而現在卻有一個機遇擺在麵前,在北京成為都城前,內裡的水淺的很,如果此時進入,吳家兄弟有很大的掌控,能夠把鋪子開起來。
吳家兄弟到底是聰明人,轉眼間,便從這簡樸的兩個字想到了無數事情中去。
關秀秀愣了下,她的腦中快速轉了幾圈,眨眼工夫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後因果。
關秀秀一下明白過來了,從兩個孃舅的三言兩語中,以及魏娘子的描述中,她大抵判定出了魏知縣是個甚麼樣的人,大師後輩,自幼教養傑出,不淺顯務。
安肅縣能有多大,看兩個孃舅公開穿戴綢緞衣袍就曉得了,真是天高天子遠,京中動靜天然閉塞。
待屋子裡隻剩下甥舅三人,關秀秀麵上一正,放下了手裡的茶杯,低聲道:“我將要說出的事情事關嚴峻,故而不得不謹慎處置,孃舅們包涵。”
吳家兄弟的兩雙眼睛頓時閃亮起來,這真是天上掉餡餅一樣,虧的二人前不久還當是魏知縣的在理取鬨,冒死的想要往外推。
她既然和魏娘子交好,忍不住點撥兩個孃舅幾句,“那魏知縣家中兄弟四人,他是最末的一個,三個兄長也在朝為官的。”
這些有錢人浸yin繁華窩中,曉得如何吃,如何玩,等他們入了京,那些吃的玩的也就跟出去了,都城天然就繁華起來了。
關秀秀的聲音又低了三分:“皇上要遷都。”
遷都!
吳西順又叮嚀了一番,謹慎燭火重視安然,纔算放過關秀秀。
販子逐利,做大了買賣後天然想往都城一闖,隻是都城水深,等閒混不出來,像是梁家,也是因為有了郭家做背景才氣安身的。
皇命,天然是不成違逆的。
如果真的遷都,卻又是實打實的上意。
關秀秀笑了:“這是多麼大事,魏知縣應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