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捉起茶杯,一口飲儘,口裡的乾渴才減緩了些,他被陳子賢刺激的發了狠:“哼,我就不信,這應天府有我搞不到手的!”
關秀秀聽著他這般放肆的言語,撲哧一樂,郭誌彬手一鬆,木然的看著她俏臉破冰回暖的模樣,有些著惱的問道“笑甚麼?”
靚麗的麵貌下那不平的風骨被歸納的出色絕倫,幾個紈絝都看呆了去,陳子賢緩緩的打著扇子,調侃道:“老三,你看上的人可不好到手啊。”
隻是他們說得,那小老兒卻說不得,陳子賢抬高了聲音道:“隻是這事,郭兄還要好生存算一番。”
方纔那堂倌怯怯縮縮的又上了前來,捧上一本戲摺子,請幾位大爺點戲。
隻是一開口就露了餡,荷官依依呀呀的聲音如何聽都像是女子的無病嗟歎,反倒是蓮官,聲音清澈,和他的扮相固然不符,卻也彆有一番味道,演杜麗娘那段還差了燃燒候,到祝英台時,可真讓人冷傲。
“應天府不遠的青州城內有這麼一戶富朱紫家,家中奴婢如雲,仆人隻要三個,老爺太太,另有一個如珠如寶的獨生子,年方十八,生的是唇紅齒白,一表人才。”
再看中間小生扮相的荷官,本來清秀的臉龐換上男裝,卻另有一股子的清俊味道,和蓮官站在一起班配非常,好一對才子才子。
郭誌彬捏了捏她的手,插話道:“本日也敗了興頭,不如換一家,我來做東。”
“轉眼這蘇公子已經年過二十,再擔擱不得,老員外也鬆了。,恰在此時,恰好那故交之女拿了信物上門。”
樓下掌櫃的一個顫抖,樓上那幾個小爺就冇一個好惹的,他店主固然背景薄弱,卻也不能平白開罪了這幾個爺。
這邊插科譏笑的工夫,蓮官和荷官出來了,一眼看去,一個生的眉清目秀,一個五官豔絕,恰如他們的名字,一蓮huā,一荷葉,相映成輝。
孫青笑眯眯的拉過蓮官,也不曉得他從那裡摸出一支純金髮簪,想是隨身備著打賞粉頭用的,抬手就要往蓮官頭上插。
那堂倌一臉苦相,這還不叫難堪,今兒個早晨是梨園子第三天退場,頭三天都攢足了力量,盼著一鳴驚人呢,如果huā旦和小生唱了幾齣,早晨破了嗓如何辦。
郭誌彬看她這副霜打的茄子的模樣,和昔日裡朝氣勃勃的模樣大不不異,暗道公然是個窩裡橫,心中好笑的同時非常煩惱,還不如不帶她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