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床上的人俄然動了,收回了極其沙啞的聲音。阿木忙轉頭,就見顧臨堪堪扶著床沿,眉頭皺著,慘白的手微顫,死力支撐。
聽到了熟諳的話,阿木才放鬆了下來,他擦了擦因為俄然地焦心和驚駭而滾落出來的眼淚,反身歸去。
屋外有了人聲,彷彿另有馬蹄,隧道的泥土正零散的落下來。阿孃慌了神,猛得蓋上了木板。
阿孃蹲在那木板旁,抓著木板的手顫抖著,彷彿要把木板蓋上。
阿木半信半疑:“阿孃……”
但是這麼走就幾近即是用膝蓋匍匐,非常的累,不一會兒,身後的聲音更響了,阿木內心慌,直覺往身後看去,卻見一抹銀光從黑暗裡直直射過來,撞在了阿木身後不遠處裡泥土處。
顧臨垂了視野,對阿孃墮淚的模樣無動於衷,還是保持著方纔的姿式。
阿孃紅腫的眼裡都有了血絲,看向阿木的時候又有淚流出來:“小木頭,阿孃對不住你,你隻需記著,不管如何,阿孃都守著你。”她說著,就把先前顧臨換下的血衣撿起來套在了阿木的身上,並且把阿木束好的頭髮解下,這麼一番行動後拉著阿木就要走。
等適應了有些黯的光芒,阿木才發明這不是地窖或者藏身的處所,而是一個隧道,烏黑通俗,看不清頭在哪兒。
顧臨還坐在那邊,黑暗裡叫人看不清他的神采。
隧道不大,阿木幾近是半跪在地上,背上還揹著顧臨,底子冇法走,隻能弓著身材往前爬,非常的吃力,不時就要停下來歇一會兒,他畢竟還是十五的少年,內心又擔憂阿爹阿孃,隻要拚著一股子蠻勁兒用力兒的爬。
阿孃搖了頭,冰冷的手握住了阿木的手背:“這隧道窄,兩人已是吃力,你們快些走,阿孃去出口等你們。”
“阿孃!產生甚麼事了阿孃!”阿木被她拽痛了,急聲問著。
阿木被動的跟著,身上血衣披髮的腐腥味熏得他頭昏腦漲,但是他不笨,逐步認識到阿孃是要拉著他去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