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了，阿木聽不清他們在說甚麼。

林毅的手僵在半空，握了拳又收了歸去：“主子？”

阿木從宮門出來就冇合上過嘴，東看西看，到了殿裡，見了那麼多人，阿木就有些不美意義亂看。

阿木抿了口杯子裡的酒，冇想到挺好喝的，甜兮兮的都是果香，他喝完了，身後的宮女又替他滿上。

阿木點頭：“公子也在那兒，我想去。”

林毅卻點頭：“或許當時他冇那麼想，但是照顧了他多年的花婢，就是主子口中的阿孃，她可將顧臨帶到任何更隱蔽的處所，卻恰好帶到了主子麵前。主子涉世未深，獲得主子的信賴實在是過分簡樸的事情。林家滅門案一出，老天子換子的奧妙也就公之於眾。身佩琉璃刀，年事也合適，又跟在顧臨中間，見過顧臨的人怕是都已曉得您是林家獨子，曉得的人越多，投奔顧臨的人越多，他奪回那位置的機遇也就越大。”

就連顧臨臉上的神采也有些恍惚，不曉得是因為間隔太大還是因為剛纔喝的酒叫他暈乎了眼。

門外站著的是個穿戴青衣的小公公，眼睛往屋子轉了圈，笑開了，恭敬的躬身說道：“林公子但是已經醒了？皇上在主宮設席為三殿下洗塵，也邀了林公子，公子如果籌辦好了，便和小的走吧。”

喝了三杯了，阿木就有些暈乎，臉頰上燙燙的，眼睛也是霧濛濛的。

“上頭太悶，說個話得想半天，我和天子說來見朋友，他便放我下來。”錢笙笑著說：“如何，躲被子哭完了？曉得出來了？”說動手就不循分，伸到阿木袍子裡捏捏他的腰。

林毅這才轉過身來，一張臉繃得死緊，看起來更可駭了，隻是耳朵尖微微泛著紅，視野也是垂著，不敢看阿木。

阿木點點頭：“曉得了，感謝你。”

錢笙長長的睫毛煽動兩下，笑得眼下的符文都在悄悄顫抖：“你是他主子，帶不帶他是你的事情。”

阿木呼啦一下翻開木門，陽光刺得他眼睛發白，晃了好一會兒纔看清麵前的東西。

他朝錢笙看看，冇明白。

阿木垂著頭，眼中也冇甚麼亮光，黯黯的，臉上有些慘白。

錢笙又說：“再去捏兩個糖人？”

顧臨點了頭，對著公主笑了下：“抱愧。”

他把錢笙推開，說道：“感謝。”

小公公將他領到餘暇的坐位上，滿上了酒便退下了。林毅在宮外被卸了刀，仍然站在他身後。

阿木冇說話，看著酒杯裡碧綠的酒水，聞著氛圍裡菜肴的香氣，卻半點胃口都冇有，眼皮子老想掀起來去看一看坐在首位的顧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