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一愣，北國？他們要去的，不就是北國？

那些蒙麪人如同雕塑般站在那兒，並不放箭，也不分開，麵罩外的眼睛如同狼匹般惡涼。

“好美……”阿木悄悄的說著，他底子冇法設想在如許一個幾近枯萎了生命的林間另有那麼斑斕的風景。他有些不信賴的轉頭，悄悄的問顧臨：“這是……樹精嗎？”

阿木隻當是花香，倒也冇感覺有甚麼不對。

馬兒跑得時候久了，早就渴了，那灰馬看到水就低了頸子要去喝，被周興平一把拉了起來。

他看著湖水，牙根都咬緊了：“孃的，這水如何綠成如許，能喝嗎。”

“那樹夠大，有雨也不怕，去上麵先姑息一早晨。”周興平彷彿也被那風景震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走吧，入夜前找個落腳的處所。”錢笙說著，抬腳踢了踢周興平的後背：“上來吧。”

阿木嚇了一跳，相處的久了，阿木已經熟諳到了周興平允直暴躁的脾氣，固然他一樣也慎重可靠，但還是叫阿木有些驚駭。

他的手很大，上麵的繭子又厚，阿木隻感覺腿上被塊石頭拍了又拍，刺鼻的腥味兒直往他鼻子裡竄，他手上還冇乾透的血就透到了他褲子上。

一共四匹馬，死了兩匹，剩下雲朵和周興平的灰馬，那灰馬受了驚，不斷的刨著蹄子，不安的很，周興平去拉它的時候，它乃至抬腿去踢他，被他大喝一聲。

阿木記起阿誰推他下樹卻也是救了他一命的人。

統統的風都停下了，阿木冇有了任何感受，眼中隻要那顆聳峙在湖水中心的陳腐蒼木，枝頭的樹葉俄然靜悄悄的滑下一片，落在湖麵上抹來一圈波紋，和順又喧鬨。

周興平啐了一口，神情恨得不可，咬牙切齒的說：“老子最好的兵都在這兒交代了，他們竟然另有人活著，乾脆殺出去。”

“我給雲朵喝一些。”

鮮紅的血在湖麵上暈開，一點點融了出來。

他們這才走了疇昔，要去湖中心，必然要踩進水裡，和阿木設想中會黏稠的感受分歧，水非常的清冽，涼涼的。

錢笙上了馬，馬兒兜兜轉著，彷彿還未緩過神來，不安的很。他節製著韁繩，笑著說：“那些，是北國的人。”

“呸。”周興平啐了一口，他走在錢笙中間牽著馬，混亂粗厚的眉毛如同鋼刀般抿成曲折的線條：“我藏了大半個月的兵，就這麼全死了。”

麵前的路逐步寬廣起來，打著褐色結釦的歪扭樹木越來越少，樹梢上的葉子也多了起來，風吹來時搖扭捏擺，馬蹄被伏地的長草袒護，帶著朝氣的綠意逐步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