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摸它嗎？會散開的嗎？”懷裡小千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著上邊的雲，躊躇地問。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模樣的雲朵。之前大人們帶她騰雲的時候，那些雲都是煙霧一樣摸不著的，可這一朵彷彿不太一樣，靠近看了更像是棉球。

“這個不能吃的哦。”

“再高些再高些嘛~”她糯糯地催促，聽著就像撒嬌。樊禪曉得她心急了，便將她舉了起來，讓她坐在本身肩上。這下子終究觸碰到了。

“……你太寵著孩子了。”又忍不住道。

不料小傢夥巴眨著眼睛想了想，接著卻啪地一聲變回了貓咪的模樣縮進樊禪懷裡：“給母親抱。”

她走過來捏捏女兒的麵龐，膩著聲音問：“好玩嗎？”

“嗯嗯，剛纔去看玉骨花了，還去了七彩湖那邊玩，湖裡裡有一條好大好大的魚呢。”小千秋高興向她彙報之前的行跡：“然後還去摘野葡萄吃了，很甜呢，待會兒還要去，孃親也一起去~~”

“嗯，真的。”她垂憐地摸摸女兒的頭，心頭愈發柔嫩。這孩子和順靈巧，性子軟軟的，聲音也嬌軟甜糯，總讓人忍不住想溫聲細語地庇護。但就是黏人了些，太喜好跟她待在一塊兒了，整天像小尾巴似地跟在她背麵跑，稍分開一會兒就委曲得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看著麵前誇姣的一幕，勾月感覺美意累。酸溜溜地瞥了眼樊禪：“爹孃喊我們歸去用飯了。”

輕風清冷，拂過臉頰，牽起裙角。

“真噠嗎？”公然，小傢夥聽了眼睛當即亮起來，像裝點了星子，身後尾巴也擺佈甩了一下。

“嗯，霸兒明天玩累了。”

“嗯，走吧。”

“我也寵你。”樊禪拉起某貓的手，傾身在嘴角邊親一下，收到了對方害羞帶嗔的一記眼刀。

“母親母親，為甚麼我的奶名要叫霸兒呢？”頭上頂著對毛絨耳朵的小女孩坐在溪邊大石頭上，仰起臉來問身前的大人。

“哎呀都睡熟了。來讓我抱抱。”魔尊謹慎接過孩子，輕手重腳地往天井裡走，嘴裡卻在小聲抱怨著明天一整天都冇見到小外孫有多馳念，害得他跟長老們議事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天氣一點點變暗，夜色追逐著傍晚最後一縷光，將它撲進遠方青灰色的群山背麵。冷風習習而來，樹叢裡傳來促織窸窣低鳴。兩人就在硃紅色的宮門邊相擁在一起，享用著這一份安安好謐，直到天涯有星星閃動，廊下亮起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