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複又問道：“二蜜斯，崔女人與那人既有乾係，如果真地有人尋上門來，又當如何？”

這是天香樓的端方。

崔女人一個床鋪接著一個床鋪地走下來，一個女人接著一個女人地看下來。她或是幫她們掖掖薄毯，或是幫她們拍拍胸背，或是幫她們擺擺枕頭。

孫女人笑道：“姐姐，那些人的目標，不過就是想要引那一輩的人出來罷了。無命殺手既然已經現身，姐姐留下來，也不會有甚麼傷害了。”

如果你要在京師當中找這三樣皆全的處所，人們會奉告你，去天香樓嚐嚐。

天香樓不是青樓，但那邊的女人，比天上人間的還要銷魂。

競誇天下雙無絕，獨立人間第一香。

這是本朝才子寧宋雨在二十年前為天香樓寫下的一副春聯。這副春聯自從掛上去以後，就再也冇有被取下來過。

這一大群大女人，或嬌憨，或機靈，或聰明，或呆萌。但她們都有兩個共同的特性。

如果你要找京師當中最銷魂的青樓，人們會奉告你，去天上人間。

天香樓的女人，隻心戀慕，不成輕侮。

如果你想要的是異域風情，天香樓的人會奉告你出門往右。三十丈遠處，是奧斯曼浴。那邊的女人，都是高鼻梁、藍眼睛的異國妖精。她們能將你的骨頭都刮下三兩。

如果你想要仗勢欺人，天香樓是宮中皇子和王公貴族們獨一能夠堂而皇之前來的一處不是青樓卻能夠與如此多絕世美人歡飲歡聚的處所。樓中不曉得甚麼時候，便會坐著一名皇子或是一名國公。

崔女人躊躇道：“但是……”

你若孤傲，她們能付與你如春暖和。

士子說，進了天香樓，找到了落第的感受。

如果你想找個處所肆無顧忌地笑一回，天香樓的白女人能夠一本端莊地談笑話，讓你笑到腸子抽筋。

蘇女人說道：“姐姐，姐妹們的起居，一向都是你在照顧。你若拜彆，姐妹們還如何安睡？請姐姐留下。”

天香樓不是堆棧，但那邊的床褥，比鴻來堆棧的還要柔嫩。

隻是，你在天香樓獲得的銷魂，不是那一顫抖的銷魂，而是銷骨之魂，銘心之魂。因為，天香樓的女人，既不賣藝，更不賣身。

天香樓隻停業到亥時的第一聲更鼓響。亥時中，統統的女人必須上床睡覺。

孫女人笑道：“崔姐姐，天香的姐妹們，哪個還冇有一些苦事？一入天香，永為姊妹。你若不離不棄，我便存亡相依。天大的事，姐妹們一起替姐姐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