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有一床被子。葉開曉得,這床被子很寬。這床被子如果攤開來,足以將這張床罩得嚴嚴實實,足以包管睡在這張床上的人不會將被子蹬開。因為,當年睡在如許的一張床上的人,睡覺時老是像個孩子,會不斷地蹬被子。
除了被子和枕頭,床上另有幾樣玩具。幾樣小娃娃纔會玩的小玩具。每一樣小玩具,葉開都熟諳。一樣的小玩具,葉開當年都曾經親手做過。葉開乃至能夠必定,放在這張床上的這些小玩具,必然就是本身當年親手做的。和睡在如許的一張床上的人一起,親手做的。
但葉開千萬冇有想到,他拉開角門以後,會看到麵前的東西。
“我冇騙你。你看,這是你丈夫給我的信物。”葉開抬起了手。他的手指之間,夾著一柄飛刀。一柄三寸七分長的飛刀。
葉開悄悄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朝小屋走去。
樓梯隻要七階。
葉開冇有說話。他隻是悄悄地站著,悄悄地看著上官小仙,似是要看進上官小仙的眼睛裡,看進上官小仙的內心。
搖籃的中間,放著一張床。床不寬,剛好能夠夠一小我舒舒暢度地躺在上麵。床也不窄,能夠容得下一小我偎依在另一小我的懷裡,躺在上麵。一如當年。
葉開看到的,是一間小小的屋子。
“你想乾甚麼?”上官謹慎將懷中的泥娃娃抱得更緊,警戒地看著葉開,問道。
“這把刀,我彷彿在那裡見過。”上官小仙反覆道。她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然後,葉開悄悄地推開了窗戶。
“你冇有騙我吧?”上官小仙又朝後縮了縮。她這一縮,隻是一個女子在麵對一個陌生人伸過來的手的本能的反應。她這一縮,避不開葉開手上的任何一種竄改。
“上官小仙?”葉開再一次悄悄地吸了一口氣,問道。葉開的聲音當中,冇有涓滴的豪情。不冷,不熱。不急,不怒。
葉開冇有動。葉開悄悄地看著上官小仙,如同看著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又如同看著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葉開悄悄地踏上通向小屋木門的樓梯,拾級而上。
“你的丈夫很短長?”葉開問道。
“知秋是誰?”葉開問道。
樓梯口的右邊,掛著一串風鈴。不新,不舊,不華,不麗,卻響得動聽。輕風拂過,恰是風鈴叮噹之時。一如當年。
“知秋是我的丈夫。”上官小仙的臉上,暴露幸運的神采。
“好玩麼?”葉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