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罷,老者複又謹慎地問道:“天王,我們此舉……?”
他最看重的,便是一個“義”字。
此人的身邊,站著一名滿麵風霜的老者。
“本王曉得。動靜傳來了冇有?”戴青銅麵具的人說道。
他不消多問,也不消多說。
他們除了對天王的忠心,冇有彆的。唯勇罷了。
他部下的人,都必須為他慷慨赴義。赴他要他們赴的義。
“九華那邊有動靜了?”開封府。一處莊園。一個麵上帶著溫暖笑容的中年人對著身前一名邊幅清矍的老者淡淡問道。老者的身邊,站著一名手拄柺杖、不斷咳嗽的老太太。
密林當中凸起的一塊極大的岩石上,一個麵如刀削的男人正如同一尊雕像一樣站立著。山風攜著細細的水霧吹過,男人的頭髮和衣衫早已濕透,他卻仍然紋絲不動。
衝鋒的時候,他總在最前麵。後撤的時候,他總在最前麵。
但是,就在鷓鴣叫聲不遠處密林當中的樹上,卻零渙散衍著一些小小的樹屋。
暴風捲起的黃沙打在他的身上,好似當年曾經射向他的兄弟們的箭一樣,讓人生生作痛。地上熾熱的溫度,如同當年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樣,燒得他的心都在翻滾。
他冇有運起功力。
這裡是中原天子的天威到不了的處所。這裡也是西域王的人不敢等閒踏足的處所。
“回稟天王,都安排好了。都是最好的安排。”威猛大漢躬身答道。
中年人笑道:“如許的話,今後千萬莫要再說了。本王不想與猛天王過招。”
現在,他的忠,是他本身心中的忠。是他對他腳下的很多兄弟們的忠。
岩石上的那小我,值得他們尊敬。因為,他是勇天王。每戰必身先士卒的勇天王。
他曾經也是個忠義之人。他這平生,最恭敬的也是忠義之人。
他們要做的事情很簡樸。殺人罷了。但他曉得,等他和他的兄弟們將事情做完今後,這個天下,便會有很長的一段時候簡樸不了了。
“天王,當年神威堡的事,您……”老者謹慎地躬身說道。
現在,他仍然是個忠義之人。隻是,他的忠,不再是他曾經所儘過的忠。
他的部下,都是懦夫。不勇的人,做不了勇天王的部下。
……
說罷,戴麵具的人將目光看向遠處,複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唉!多少豪傑事啊!”戴青銅麵具的人歎道。
“不消。”滿臉整齊的男人悄悄地擺了擺手。
樹屋上很潔淨,冇有落葉,更冇有青苔,一看就曉得,是搭建不久的。在這片潮濕的叢林裡,存在時候略微長一些的東西,都會長滿青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