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朝著青草海鎮口挪動的人，都停了下來。

他在踏足這片草海邊沿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他彷彿能夠瞥見，在他的身後，目光遙不成及的處所，有一名清矍老者、一名拄杖老嫗和幾個負著本身兄弟的抱劍之人，在對著他地點的方向叩首。

“獨孤一脈的劍道，不簡樸。”萬事通和八苦和尚雙雙而至，停在了風無痕和戴麵具的人的身邊。萬事通好似在自言自語。

阿誰曾經在風雪夜裡連李尋歡的一杯酒的交誼都不肯意欠下的少年阿飛。阿誰曾經為了一名天使魔女與李尋歡一度斷義的少年阿飛。阿誰曾經為了李尋歡而單身殺入龍潭虎穴的少年阿飛。

場中的六大門派之人，還是立在原處。掌門不動，長老不動，他們還不能動。

“老前輩，長輩不敢。長輩隻是實話實說。”風無痕道。

……

巨石的四周，是無數更小一些的碎石。圓的，方的，菱的，扁的，奇形怪狀的。黑的，白的，灰的，褐的，五彩斑斕的。

風無痕停在原處，看著獨孤飛雲一步一步地走入草海，走向阿飛。

“獨孤飛雲當年闖下劍神之名時，未殺一人。”萬事通說道。

“獨孤前輩既能修成絕世劍道，便絕非濫殺之人。”風無痕道。

戴麵具的人，還冇有放下他的手臂。

還活著的，隻要阿飛。

獨孤飛雲在顛末戴麵具的人身邊時，戴麵具的人伸出一隻手臂，擋住了獨孤飛雲。

“風少俠如許的少年豪傑，老夫已是很少見到了。太白山，值得風少俠去一趟。”萬事通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

“老前輩，長輩既已應下獨孤前輩，定會前去太白一行。”風無痕道。

又一處青草海。

跟從在六大門派身後的人，也還站在原處。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已經開端悄悄悔怨。但六大門派的人不動，他們也不能動。

戴麵具的人，放下了手臂。

阿誰曾經幾度將李尋歡打入天國的結拜大哥死了。阿誰曾經為了李尋歡而不吝將本身的屍身掛在瀑布之上的仇敵知己死了。阿誰曾經為了保住李家和李尋歡的名譽而揹負了一輩子罵名的忠仆也死了。

獨孤飛雲看著戴麵具的人，淺笑道：“你很不錯。”

正在草海裡安閒前行的那小我，纔是他的仇人，纔是他的仆人，纔是他要存眷的人。身邊的這小我，隻是本身的仇敵。有仇人在，有仆人在，本身何需求去看本身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