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九久久諦視著雪地上的字，長眉斂起，“殛斃劍道本就逆天而行，渡劫不過博弈，成王敗寇，本座若仰仗天火靈根雙修，又何需修殛斃道？”

“嗯。”獨孤九應了一聲。

莫焦焦聽不懂，隻搖了點頭。他戳著小雞想了一會兒，忽而寫道:“我之前聽到，鴻禦老祖說……”

莫焦焦懵懂地抬開端，烏黑的眼睛已然有些潮濕，但他彷彿聽不懂男人的話，不幸巴巴地乞助道:“我聽不懂。長老讓我不要記得，他說隱神穀的結局不該該讓我去揹負，但是我都忘不掉。”

但是獨孤九見胖娃娃仍舊呆著不動，憶起此前小孩被嚇得跌倒之事，終是緩緩闔上了眼，遮住了因參悟殛斃劍意而愈來愈寒涼攝人的視野。

小孩自言自語地說完，又低頭看了看本身，這才發明本身紅色的袍子已經全然被雪覆蓋了。他趕緊笨手笨腳地拍著本身，邊拍邊迷惑地嘟噥道:

直至小孩寫完，男人沉默半晌，才低聲道:“你聽到的是本座同天衍劍宗宗主鴻禦老祖說的話，他確切形貌肖似隱神穀穀主，風俗揪鬍子。”

一年三百六旬日，這個風俗伴了他整整十年。

獨孤九麵龐莊嚴地凝睇著那行字，冷酷的眉眼間無波無瀾，冷聲道:“光是你我記得，有何意義？”

獨孤九見麵前的“雪糰子”再次一動不動，不似平常活潑小童，雙眸又幽深了幾分，他闔眼深思半晌，複睜眼問道:

“不是。”獨孤九淡然道:“天火靈根體內雖有天火寄生，卻並非純粹的火種，而是變異後的次品。”

同時，強大的神識外放，瞬息之間連綿不斷地延長出去，將全部冰原囊於掌控當中。

莫焦焦見他冇活力，瑟縮地捏了捏軟綿綿的手指，慢吞吞地解釋道:

“緣何踟躇不動？”

小孩彷彿並不感覺雪人冇畫臉是甚麼奇特的事情，看夠了便回到男人身邊，規端方矩地在對方麵前盤腿坐了下來，溫馨地閉上眼修煉，嘴裡還不忘小聲道:“先畫一個小的，等修煉完了再畫一個大的。”

莫焦焦一聽男人承諾便放下了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捧小雞，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末端還將小雞放在雪地上悄悄按住，用筆貼著小雞的身材，緩緩在雪地上勾畫出小雞的表麵。

冰原上俄然簌簌下起了雪。

獨孤九不覺得意道:“戔戔皮郛，若為凡人，百歲後不過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