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儘的話語較著不懷美意，顧朝雲如當頭棒喝，當即收了臉上對勁的神采，雙手緊緊攥著衣襬，力道大得幾近要將衣袍扯裂，他勾起嘴角，神采有些猙獰，咬牙道:“您放心，我不會在同一個處所栽倒兩次。焚憂？我倒要看看，在命定道侶和合作道友之間，崇容師叔祖會挑選哪一個！”

獨孤九扶住小孩的脊背，毫不避諱地與之對視，隨即探手在小孩腰間摸了摸，苗條工緻的手指將摸到的一串玉佩解了下來，握在掌內心打量半晌，問:“椒椒可還記得這些玉？”

“你儘管放心。”老者見少年服軟，這才安撫道:“固然我不知崇容的命途如何俄然變更了軌跡，跟你的命途產生了偏離，但天道是不答應涓滴不對呈現的，你們隻會殊途同歸。”

“嗯。”獨孤九點頭，道:“鴻禦最愛的出行坐騎便是葫蘆狀的靈器。”他見小孩握著玉佩愛不釋手的模樣，忽而放緩了冷沉的聲線，低低問:“椒椒可記得本座送你的玉佩？”

衰老的聲音一字一句狠戾道:“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是誰將你從雪山裡救出來？又是誰給你指了明路？冇有我，你覺得你這輩子有機遇晤到崇容？”

莫焦焦伸出胳膊去抱男人的脖頸，慚愧道:“穀主說那是你送給我的，我把它弄丟了。”

“玉佩？”莫焦焦愣了愣，茫然地眨眼，他看著對方烏黑的雙眸，俄然想到了甚麼，小腦袋懊喪地耷拉下去，悶悶道:“我有一隻長得跟我很像的玉佩，但是焦焦厥後被人抓住了，我不能透露奧妙，隻能自絕，死的時候玉佩還在我手裡，但是現在不在了。”

“這有甚麼，雲山師兄下山之前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我如何能不管？”流光笑著拍了拍少年的頭，靈動的杏眼眨了眨，俄然又責怪道:“對了，剛纔我都讓你不要和崇容師叔祖說話了，你如何還湊上去？謹慎師叔祖把你腦袋削了！”

“焦焦記得！”莫焦焦欣喜不已，軟軟道:“她會給我畫很多很多劍。”小孩說著又獵奇地將最後一個玉葫蘆捏進手內心，篤定道:“這個必然是宗主送我的。”

流光迷惑地看了看傾圮的桌子，笑眯眯道:“就曉得搞粉碎，等會兒我讓管事弟子換張新的來，桌子的用度我墊著。”

“我崇拜師叔祖嘛，”顧朝雲熱切道，“師姐，師叔祖會不會插手拭劍大會呢？”

現在小孩伸動手指慢吞吞地在小雞身上順毛，邊順邊眨巴著烏黑的眼睛，彷彿在想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