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啊,在那邊。”王二叔指了個方向,寶兒瞧疇昔,祿德和祿生正在將打好的糜子用簸箕裝進簍子裡,祿德裝滿一個簍子舀起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昂首纔看到寶兒過來,“你如何過來了?”
聊各家是非八卦她喜好,但是聊這個話題,又不吉利又露骨,因而低頭問站在那邊好久了的寶兒,“要啥呢?”
“六歲。”
“我傳聞你哥哥十五了還冇訂婚,這過了十六頓時就十七了,你不怕你哥哥娶不到媳婦麼。”婦人馴良地看著寶兒,她偏不回話,隻是歪著腦袋佯裝獵奇地盯著她,穿著不似農婦的模樣,倒是比孫氏她們穿的利落,頭上戴著的簪花彷彿也值些錢,寶兒內心腹誹著,該不是碰到人估客了吧。
第二天大早寶兒就起床了,冇喚醒兩個小的,寶兒跟著哥哥去了沈家,天賦矇矇亮沈家那頭就已經是燈火透明,寶兒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看著李氏在廚房裡上麵,接待完了這頓早餐鄭家就要歸去了,比及孫氏他們把訂婚禮品籌辦齊備了以後選個良辰穀旦再由黃媒婆帶著四叔去鄭家交訂婚。
洗好了兩個小的,寶兒本身舀好衣服拎了些水也出來洗了一番,出來的時候祿德和祿生從曬穀場返來了,割完了糜子,曬上幾天就要打穀了,寶兒在曬穀場見地到了陳腐的手風穀機子。
“齊四嬸,上門做半子的都是冇骨氣的,我們家大哥好著呢,再說了,王老夫那都四十來歲了都能娶個老婆,我大哥才十五歲,又不是鰥夫,如何會娶不到媳婦。”寶兒不怒反笑,笑盈盈地看著白氏,她不是想要嫁人麼,這孀婦出嫁也得問問齊家同分歧意丟不丟得起這麼臉,這才二十來歲的孀婦,確切是春情難捱,萌動的很呐。
冇過一會,那婦人邊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抓起寶兒的手,似親熱的摸著她的手心,笑眯眯地問道:“丫頭,本年多大了。”
“寶兒你如何過來了?”王二叔起首看到了她,帶著一頂小鬥笠,拎著她的專屬籃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天這麼熱的,快去你二嬸那邊呆著,等下中暑了就難受了。”
第二天大早寶兒就烙了十來張薄薄的餅子放在籃子裡,又放上了兩壺的水,蒸了兩個白煮蛋壓在餅子上麵,在籃子上蓋上一層白布遞給祿生,隨聲叮囑道:“二哥,彆放在曬的處所,我還放了倆雞蛋,到時候壞了。”
“喲,這嘴倒是激靈的很,就你們家這麼多張嘴,阿誰媳婦來了養的過哦,下頭另有兩個小叔兩個小姑,光你們的婚事就嚇跑了多少女人,你冇出去瞧瞧,這待嫁的女人都讓家裡鎖著不去你家四周閒逛嘍。”白氏說話刻薄,說白了就是欺負寶兒家沒爹沒孃地這麼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