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動機在內心轉著，王娡的臉上還是一派恭敬和悅的模樣，雙手遞疇昔一盞天白釉的瓷碗：“這是荷蜜露，清心靜氣是最好的，皇上無妨試一試。”

王娡靈巧地點頭，二人聯袂而行，將一乾肮臟醃漬之事留在身後。出了長春宮，從西邊能夠遙遙的瞥見未央宮的一點屋簷，王娡悄悄的笑起來，到底是保住了皇後。那麼隻要皇後無事，本身的這一番心血也就不算白搭了。

她伸手一指，手指幾乎戳到王娡臉上。王娡今後退了一步，也不躲閃，隻淡淡道：“不堪至極。”

王娡目光溫和：“恰是因為臣妾也要做母親了，對皇後姐姐的遭受格外感同身受，目睹得奸人讒諂，更是心中肝火難平。幸虧本日皇上懲戒他們二人，也算是還給姐姐一個公道。姐姐那樣的好性子，實在是不該該受這些委曲。”

王娡微微一笑：“不是好東西，那裡敢拿到皇上麵前獻醜呢？”

朱耀文聞言便渾身癱軟，卻還勉強直起家子：“皇上指責微臣，微臣斷不敢言，隻是懇請皇上，切莫中了奸人誹謗之計啊。”

皇上就著她的手飲了幾口，神采鬆快了些許：“公然入口清甜，是好東西。”

她的話一語雙關，皇上不會不懂。

定睛一看，倒是李歡然不知怎的擺脫了宮女，衝了出來，對著跪在地上的朱耀文便是撲上去廝打：“本宮與你從未瞭解，你為何這般誹謗本宮？是何人教唆的你？是不是她？”

皇上怒急反笑：“奸人？你說誰是奸人？是張同，還是朕？亦或是與你狼狽為奸的李八子？”

王娡抖一抖衣衿，端然回身，目視著皇上：“李八子如此失禮，想必也是惱羞成怒的原因。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臣妾想問皇上該如何措置？皇後孃娘這幾日水米不進，悲傷自責，不但鳳體違和，也怕是毀傷了龍胎。李八子矇蔽聖聽，歪曲中宮，毀傷龍胎，樣樣都是重罪。”

皇上麵色深沉莫測：“愛卿的確勤謹，前些日子皇後身孕衝撞太後一事，若不是愛卿點醒，朕也不曉得呢。”

帳子前麵俄然衝出來一人，王娡一驚，下認識道：“皇上謹慎！”

朱耀文倉猝跪下：“皇上言重，臣勤謹於職務乃是分內之事，如何能讓陛下操心呢？”

說罷皇上也不去看他的神采，自顧自慢條斯理地說下去：“朕是千萬冇有想到，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會有你這般如此膽小妄為之徒。歪曲國母，罪該萬死，你不會不知。”

朱耀文被帶上來的時候，想來也應當是聽聞了風聲，麵色慘白。張同立在他身邊，更加顯得他描述鄙陋，委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