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後,皇上,平恩公他……”
皇宮。鳳儀宮。
“天子,”太後微微點頭,“你過分杞人憂天了。”
“多謝母後。”新帝站起了身子,他的目光向著鳳儀宮中的宮人們看了一眼,隻一眼,那些宮人便是會心,向著太後與皇上施禮後,便是紛繁退了出去。
“不,”太後搖了點頭,輕聲道:“他若想反,早就反了,天子,當日他若帶著北疆的兵士直搗黃龍,試問,又有誰能擋得住他?可他卻隻是平了三王之亂,並未曾覬覦皇位。”
“主子們的確按著皇上的叮嚀暗中跟著平恩公一家,可直到出了城,上了官道,楊將軍才發覺頓時和馬車裡壓根不是平恩公和其家眷,而是……而是有人冒充,用來混合視聽,引去了我們的重視。”內侍說著,謹慎翼翼的看了新帝一眼,隻一眼,便又重新俯下身去。
167章饒過他,也饒過本身
都城,燕山。
“哦?”太後微微蹙眉,內心已是瞭然,遂道:“天子是想與哀家商討平恩公的事?”
“母後,兒臣有事,想與母後商討。”年青的帝王黑眸灼灼,與太後低聲開口。
新帝心中一凜,他沉默了半晌,才搖了點頭,道:“不,他為我們大渝立下汗馬功績,兒臣……從冇想過要殺了他。”
她懷裡抱著孩子,身邊則是站著一個身形高大,邊幅威武的男人,那男人也是身著布衣,頭上戴著鬥笠,將一張麵龐隱去了大半。
山上人跡罕至,不時有一些宅兆映入視線,若不是秦時中陪在身邊,沈雲薇定是要驚駭的。
“母後,兒臣隻怕,秦時中這一次安設好了妻眷,便會與北疆的雄師彙合,趁兒臣不備,又一次殺回京師。”新帝聲音緊澀。
看著墓碑上的字,沈雲薇眼底一片黯然,想起那絕美冷傲的女子,心中便是浮起陣陣可惜。
“嗯。”沈雲薇點了點頭,跟著丈夫一步步向著山下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她回過甚,就見陸華濃的宅兆已是變成了一個斑點,遠的再也看不清楚,想起那風華絕代的女子,她的話彷彿還猶言在耳,沈雲薇永久都不會健忘,在小寶兒方纔走失的那些日子,她整日裡如同一具落空了靈魂的軀殼,非論秦時中如何哄,如何勸,她都是吃不下,也睡不著,是陸華濃點醒了她,讓她從絕望中抖擻了起來。
“母後賢明,”見太後一語道破了本身的心機,新帝也未曾拐外抹角,他的眸心如汪洋般深沉,與太後道:“母後,本日,是平恩公攜妻眷離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