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時候過後,賀世忠戳了戳太陽穴,分開座椅撿起地上的信紙,展開又看了看。看完後賀世忠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信紙給他的管家賀錦江,咬牙道,“照這上麵的數,給他送去。”
安設好這些災黎以後,重修平山堡是頭一等的大事,蓋州方麵和朝廷屆時會給賀騰驍撥一些物質,但一大趙官員的尿性,顛末層層剝削以後,最後又能有多少物質會到他手上?賀騰驍冇希冀過朝廷和賀家,想要在亂世中圖存自保,最實際的還是要靠本身。恰好遼東地處大趙邊疆,這些物質比較稀缺,不輕易買到。遼東的很多物質的供應都要仰仗關本地區,首要運輸線有兩條一條是從關內諸府經過登州、萊州兩府直接海運到遼東,另一條是走陸路,出海門關,顛末遼西走廊運送到遼東各地。
“想必諸位也曉得到現在平山堡四千餘災黎嗷嗷待哺,衣食冇有下落,米糧這些東西賀某能夠勉強籌措,不過棉花、布匹、木料、鐵器這些東西,以賀某的才氣,是弄不到的。”
“你一個平山堡百戶,找本營何乾!”賀世忠拉下臉來。
賀世忠起家,在小妾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到前堂來見張雨陽。
“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能從遼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再者此去金陵路途漫漫,帶這些東西歸去卻輕易招致禍端,倒不如留在仇人這裡另有些用處。”施昱楓微歎道。
聽到賀世忠當著張雨陽的麵唾罵他,賀騰驍忍不住捧腹大笑。冇想到賀世忠就這點涵養,他倒是不擔憂賀世忠不承諾他的要求,對於賀世忠來講,名聲要比賀騰驍開出的那些財賄首要的多。賀世忠不是笨人,明白這二者孰輕孰重,該如何棄取。
家仆拿過佩刀後將佩刀呈遞給賀世忠,這把佩刀賀世忠再熟諳不過,佩刀落在賀騰驍手上,申明黃崢那幫馬匪夜襲災黎營的打算冇有勝利,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賀騰驍見張雨陽返來,給張雨陽看了坐,幾個販子也熟諳張雨陽,都給張雨陽唱了個喏。
賀世忠躺在床上破口痛罵,家仆瑟瑟顫栗的跪在地上,公開裡將張雨陽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殺千刀的甚麼時候不來,恰好這個時候來!
賀世忠緊握住佩刀,望向張雨陽,目露凶光。張雨陽天然明白賀世忠惱羞成怒,想要殺他滅口,笑道,“看來這把刀是賀將軍的佩刀無疑,賀千戶還逮住了偷賀將軍佩刀的賊,讓部屬叨教賀將軍,是否要將這兩個不知輕重的惡賊解到賀將軍府上,聽候賀將軍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