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陳氏分歧意，因道，“他也不曉得托生了幾世，才修成小我，又好不輕易安然降了世，不擺幾桌酒替他賀一賀那如何成？”

頓了頓，她接著道，“年後娟兒孃舅來走親，說過他做工的店主西鄰有個兒子，現年已十七了，從十五歲上起說了四五門婚事，也小定了兩三門。但是定一門黃一門，把那掌櫃的給愁得不可。”

蘇氏正要嗔韓氏打趣，突地心中一動，想到另一宗事兒，忙問道，“說到娟丫頭孃舅，我也想到一件事兒。客歲才入冬的時候，不是傳聞他給娟丫頭說了門婚事，也是在府城的。如何厥後冇下文了呢？”

到處和人家說，這家家道如何好，院子如何大，娟丫頭將來也是個少奶奶的命如此，誰成想，冇過半個月，便冇再聽她提起過。

她甚麼時候風雅起來了？蘇氏內心頭迷惑著，麵上卻丁點兒不顯，隨口笑道，“嗨，走著說著罷。”

蘇氏先是不動聲色地聽著，聽到這兒就笑了，“喲，能強過她小姑姑，這很多大的造化呀。”

頓了頓又笑著說道，“我這做大伯孃的，萬年不替她操一轉意。頭一回替她操心，也盼著這事兒能成。等將來她發財了，也好藉藉她的光。”

韓氏聞言默了好一會兒，長出一口氣，苦笑道，“嗨，到了現在，我也不想瞞了。”頓了下，她徑直說道，“這家婚事是黃了。人家嫌娟丫頭模樣平常，大字不識一個，帳目也不會算。”

此時，話趕話到這裡，就忍不住想問一問。

說得蘇氏展顏一笑，“神婆子的話，聽聽也就罷了，你還當真了。”

坐在東屋裡生悶氣的裴明遠，聞聲韓氏走了，也來了堂屋，問了蘇氏一回甚麼事。聽了以後，也道，“如許的事兒，聽大嫂說說也就算了。傳出去叫人家曉得了，說不定還要在背後裡笑話我們癡心妄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裴明遠也曉得老婆此時約莫是口頭負氣的成分多一些，也懶得再磨費口舌。手一揮，趕裴妍走，“睡覺。”

韓氏笑道，“原孫婆子不提妍丫頭的姻緣在北方，我還想不起來。她一提，倒讓我想到一樁事兒。”

父女兩個，一人一盆冷水，潑得蘇氏反倒不信邪了，瞪眼道，“隨他們說去，我不信他們就不想過好日子，給後代尋門好婚事！”

當時她和王大壯家的還在暗裡裡嘀咕，冇了下文，也許是黃了。隻是這是韓氏的家事，又分了家，她不提，蘇氏也冇主動問過。

韓氏不附和隧道，“哎，這話你還先彆說。有些事，不到事成的那一天，還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