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冷知秋非常怠倦睏乏,在項貴重懷裡便睡著了,昏黃間,她彷彿看到人影閒逛,卻無聲無息,冇有人敢驚擾她的好夢。
“為何將本身弄成這般模樣?這一年,你躲在那裡刻苦?”他終究忍不住詰問,手按著心口,一陣鑽心的疼讓他悄悄咬牙。
他們這是分離怕了!
兩人都不說話了,相互直直的看著,一陣風過,凍得冷知秋兩隻赤腳瑟縮不已,裙襬卻已破襤褸爛短了一截,一點風也擋不住。
“焉能不掛記?夫君辦事天然是極有效力的,隻是手腕有些嚇人。”
她的手放在棉被裡,說話說健忘了,不謹慎放在他腿上,他便渾身一緊,握著她細肩的手掐緊,惹她皺眉。
項貴重驚覺,忙抱著她幾步回了竹舍,進門前,對剛追過來的一道黑影倉促叮嚀:“速備馬車,加一條棉被!”
項貴重“哈”一聲笑,看看懷裡的人,又“哈哈”笑了兩聲,她那忽閃如墨池的雙眸是實在的,她凍得輕顫顫栗也是如此實在,新鮮得如此貴重,呼吸,心跳……統統的統統,都是新鮮的——他再冇有思疑。
他攬過她細瘦的肩,試圖抬起她的臉,她卻下認識縮了一下,心跳太快,兩人都有些吃驚,他便不敢動了。
項貴重癡癡地看她的模樣,稍稍停歇,讓她喘氣,大手捧著她的瘦臉,眯起眼思忖:“氣色彷彿好了很多,看來魚水之歡也有助於她規複麵貌?”
“你爹身子不太好,如果瞧見你這模樣,必然會心疼得不可。不如先讓為夫將你養胖一些,再回家看看父親,嗯?”
……
他本來能夠趁著朱鄯與朱寧開戰,坐地起價,落井下石,把一些事情給辦了。但他不想再分開家,就算要走,今後也要帶著老婆。
冷知秋卻隻忙著縮起腳,抬起腳底心看,還好,冇割破,就是生疼生疼——這腳也真丟臉,比手還不如,打了一年赤腳呢……她一張小臉都愁皺了。
幸虧她是真的累,也不感覺展轉難眠,窩在他懷裡冇一會兒就含混了。
她吸了吸鼻子,不太想動。
“哪兒也先彆想去,娘子,我們有件很火急的事前做了。”他翻身覆上她,低頭抵著她的額,止住她的話。
地牢裡的人,本來就是他一向在尋覓的故交,當然要救出來。隻是救出來輕易,想一勞永逸卻難。姓朱的天子隻要還惦記取項家,這些人就總有再次被抓的傷害。
馬車備好了,他抱她上車,與她一起卷被相依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