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降落、委宛、焦心的呼喊在她身後響起，是熟諳的清醇嗓音，帶著適中的厚度，磨砂的質感，穿過皮肉骨頭，和順的撫摩著心尖。

“項爺冇彆的事，我可歸去了。”冷兔道。

小六六咿咿呀呀爬到椅子上站了起來，兩隻肉手抓住幾近與腦門差未幾高的書案邊沿，嘴裡俄然大呼一聲：“爹！娘！”

初冬的池水冰冷砭骨，她卻對峙一遍又一遍的洗臉漱口。

“糟糕……”她俄然想起一個題目。

她翻了翻衣箱，倒是空的。隻好抖開兩條薄絲被，胡亂裹在身上取暖，又在房中找了半天，找到一把剪刀，便坐回桌旁，就著油燈修剪長得不像話、還開裂的手指甲。

“慢著。”項貴重把視野從小六六身上轉移到冷兔，那眼神直直的、黑黑的，凝固的利劍普通。“我傳聞嶽父大人當初帶了知秋的孃姨一起上京訪過紫衣侯，阿誰孃姨如何不見返來？”

他實在想問，為何要帶知秋的孃姨去找梅蕭？換個和緩的問法，隻是出於對嶽父大人的恭敬。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劈麵問冷景易，怕招惹老丈人活力。本來也就是件讓他感覺奇特的小事，這會兒俄然想起來，是以順道問問冷兔。

項貴重一怔，冇反應過來。

項貴重皺眉狠狠揉了一下心口，自棺材裡醒來後，他固然漸漸活了過來，但卻落下肉痛的弊端，木子虛也治不好。常常一陣陣揪扯抽痛，讓他兩眼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