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秋回家路上,想到姑蘇的竹紙怕是真要漲價,便買了一些歸去,備著自用。她承諾了要謄抄一份《瘞母文》給木子虛,天然不能食言;又趁著在家裡不消顧忌項沈氏,恰好能夠動動悠長不消的筆,寫幾幅字,將來悄悄送給夫君項貴重玩賞,也是伉儷之間的妙事。
兩人對視一眼,吳影椒嘴角一彎,笑道:“筆仙來了。”
行行逛逛,就發明書鋪紙坊前圍滿了人,竟都是搶購竹紙和書冊的後輩,看來真要“洛陽紙貴”了。
台上,一個青衣小帽的墨客,陪著一個山羊鬍子的老先生,漸漸走出來,手裡舉一塊牌子:南山書院。
這時候,就見人群中終究有人走下台去,見禮,先前扶著郭培國老先生的那位青衣小帽的墨客也走上前,見禮,兩邊報姓名:“鄙人姑蘇蘇某。”“鄙人佛山吳影椒。”
這麼想著,冷兔便藉口外櫃忙,告彆出去了。
“可算是有端莊的書院了!”
倪萍兒微微感喟,她是想不出任何體例的。“夫人,項爺拿個幾千兩的銀子,眼皮都不眨一下,隻要你開口,他冇有不給的。你爹也真是,半子的錢有毒不成?”
那郭培國老先生顫巍巍開腔:“這裡有南山書院弟子設壇扶氈請筆仙,敢問諸位,誰願上來一試?”
“他不在,我也該出去逛逛,不能總賴著他。”冷知秋喃喃自語。
他躊躇再三,最後咬咬牙,便將囤積的紙擺在香料鋪前賣了起來。還是見好就收吧,從速賣了賺回錢要緊。
——
隻要知府衙門不管,要揍一個錢多多,那更是順風順水。
冷知秋也冇想到,滿姑蘇城,台下圍了幾百個所謂的“文士”,竟然冇人曉得“扶氈”,可見有多荒廢,就如許一撥人,還想考科舉、希冀金榜落款……真是如同一步登天的難度。
冷兔的臉真正冷了下來,被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他很不平氣。曹細妹的訂單、洪福樓的鋪麵、香料鋪的合作,此次再加上他的“好主張”,一次次都被冷知秋回絕,這女人會不會做買賣?如果冇有他冷兔,她甚麼也做不成!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虛應的高喊,可惜,卻冇人敢下台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