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住,扭頭怒斥兒媳婦:“冇事就少說話!”
項文龍一看官太太真活力了,怕她翻臉欺負老婆,忙道:“胡夫人,渾家說話坦直,不過也有三分事理。您是官親,堂堂知府夫人,封了誥命的,站在大門外這好久,於禮分歧,有失錢府待客之道。您還是先出來吧?”
老金立即堆滿笑容作揖打躬。“胡太太、奶奶,一貫可好?”
“哦,日子過這麼快呀!哎,也是呢,明兒就是腐敗節了,本年該在夫家祭祖吧?”胡夫人打量著冷知秋的一言一行,暗歎不愧曾是禦史之女,端莊風雅,即便服飾簡樸,氣韻卻比在場的統統人都穩。
冷景易在給胡夫人的獨子胡落第做西席,胡一圖因為孔令蕭的原因,對冷景易非常恭敬客氣,以是,胡夫人天然也不敢低看了冷知秋。
她那一臉慈愛憐憫,讓冷知秋渾身難受,更讓項沈氏火大得不可。
“哈,文龍,那女人竟然看都不看你一眼,做得真夠絕的啊。”項沈氏憤恨不已。
“嗬嗬,乖孩子真是清秀,嫁進項家也有個把月了吧?”胡夫人訕嘲笑著。
冷知秋給胡夫人施了個禮,答道:“是的,妾身現在是項家的媳婦兒。”
沈芸嘲笑一聲,眼尾閃過一抹寒涼,與冷知秋擦肩而過。
項沈氏一瞪眼要發飆,被項文龍拉住,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句甚麼,她隻好狠狠跺了一腳作罷。
聽到他這把語氣暖和、吐字動聽的男中音,再加上那儒雅明秀的表麵,胡夫人也氣不起來了,悻悻然扭身帶著兒媳婦進了大門,又坐上軟轎,直接抬到了園中設席的花廳前。
“是是,胡大人一方父母官,憂國憂民,小民主子們那裡能夠體味此中辛苦?太太、奶奶快請內裡喝茶。”老金點頭哈腰不已。
冷知秋站在項沈氏身後側,疏疏淡淡,但二人的神采卻很天然。
胡夫人卻不立即進大門,而是叫軟轎先出來候著,她和兒媳婦走向項家三口,眼眶漸漸睜大,一驚一乍的拍胸口道:“哎喲天爺爺,我道是看花了眼,瞥見甚麼唱大戲的草台班子,本來是蒔花的那位大姐兒,你這是把全數產業都穿在身上了嗎?”
肩輿裡一陣沉默,本來伸出一半的腳也縮了歸去。
“兩個多月了。”冷知秋改正。
“這莫不是……冷景易先生的閨女,知秋?”
“既然我們是低門小戶上不了檯麵,卻不知錢府為何將兩位朱紫與我們項家同一天、一塊兒請來做客?”冷知秋淡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