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心頭一動,忍了忍冇作聲。
程文涵將見著趙安然的事講了,最後感慨道:“這趙家也有好人,今兒我見著的趙安然就是個可交的!真真是個安閒清閒的君子人物。”
他氣道:“你早上如果不放心,就說,現在偏又來胡攪蠻纏些甚麼?文涵靈巧聽話,比旁人都聰明,向來不出甚麼訛奪。今兒他落了水,也不是他情願的。他才幾歲,你這個做人伯孃的不問他身子如何,倒還怪他遲誤了事?若事情真不好了你抱怨兩句,我也罷了,可他遲誤了冇有,伯修返來不是說事情都妥了麼?人文涵出去一天還不是為了伯修,你這話說得不曉得一點好歹!”
紅珠便將睡蓮圖指給他看,程文涵一看也覺詫異,隻說先前真冇留意上頭還繡了圖。他看了一會兒,又謹慎翼翼地伸手去摸了摸,忽道:“姐姐,我記得我也見過這麼個荷包,繡著睡蓮的,也是一樣都雅。”
紅珠看著不由感慨出聲,“這富朱紫家就是不普通,不過是件披風也要繡若神針,繡若神針也罷了,竟還繡的暗紋。他穿上了,自個渾不在乎的給了人,他日日所見之人也不在乎不留意。竟是這般,才顯出來豪華靡麗……”
程文涵莫名其妙,湊過來往那披風上看,“姐姐說甚麼呢,我如何都不懂。又是甚麼若神針了……”
薑氏聽得這話看過來一眼,卻說:“幸虧這路伯修本就是走慣了的,不然今兒他腿傷著,文涵還調皮,這閒事還不知如何擔擱呢!早上伯修說要他去,我就冇有想他一個孩子能幫甚麼忙,倒不如令雇小我呢。偏伯修說讓他去見地見地,拜見先生,今後也利於他讀書……”
一眼看去是個素色錦麵的,隻當平常,可一細看,那素色錦麵上竟繡了暗紋,不是旁的,恰是先前紅珠在古大娘那兒見過的雪蓮圖。紅珠她本想說不過一件薄披風,哪兒會去繡甚麼若神針,可恰好當真一看,才真正歎服了。這披風上的若神針比及先前她看過的還要繁複纏綿,紅珠女紅不好,可也有那麼些目光見地,麵前這件披風上的繡圖,恐怕是個精研此道的人才氣繡成。
紅珠走疇昔見他撐著從床上起來,一手抱著頭難受,又是氣又是笑,道:“說甚麼,說你呢!好端端的也能掉進水裡去,轉頭還跟人喝酒,我看你是欠清算了!”
她一頓,又看著李氏紅珠說:“我也冇說他甚麼不是?便是說了甚麼,也是為他好。你們若不當聽,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