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聽得這事,想了想卻說:“二舅,二舅娘,那第一間與你們攤子也就隔了兩條巷子,若細心一說,實則一條道兒拐疇昔還是通的,如此是便利了舊客尋疇昔。做這等小食鋪不比酒樓,就得看人,城南這一片我們都熟,人來人往的,不怕買賣不好,便是房錢貴些也能夠。而那第二間房錢雖便宜,但要定一年,且這麼傳聞前頭那人租了也就大半年,現在倉猝忙收了食鋪,還折價讓渡桌椅,聽著有些蹊蹺。”
鐘氏頓時樂得大笑,“是麼?”
鐘氏早前嘴邊也冇少拿這開鋪子的事來講,但多數也是說著打趣罷了,此時聽了紅珠的話,也冇生甚麼心機,笑了笑,嘴上便道:“你二舅娘看著哪像是個開鋪子的料呢。並且就我們這點小仗勢,開了鋪子恐怕是柴米油鹽這些料子錢都掙不來呢。”
鐘氏聞言一拍大腿道:“紅珠這話不錯,那人是個販子,能到通安度日,現在家累都在此,哪兒等閒就歸鄉種田去,這年底恰是熱烈時候,他卻說走就走,想來是買賣平平。”一想又道:“我看著那兒擺佈獨獨一間食鋪,不成個氣候,想來常日裡少有門客轉裡頭去尋吃的,如果做起來,約莫也就近鄰幫襯罷了,便是不虧,也隻是掙些辛苦錢。”
這開食鋪的事紅珠想了不是一兩回了,眼下提起也合適,便神采當真地勸著鐘氏:“二舅娘,你跟二舅在這城南裡也擺了好幾年攤子了,這麪食粥水,另有饅頭豆汁的味道都是做精到了的,哪個門客口裡不讚一聲?這日日來幫襯的老客都數不上數了。如果想要悠長做這買賣,尋個差未幾的鋪子,再將這小食種類做齊備些,非論早點晚餐,自有那趕不上趟的客人買了來吃,這鋪子定然是客似雲來、財路廣進的了。”
另一間離得遠些,但店麵卻大,先前卻也是個做食鋪的,且擺佈隻他這一間,倒是獨弟子意。舊租客離鄉日久,說是要趁著年前轉出去返鄉過年,若換了李二舅他們做,食具桌椅等物也情願折價賣了。鋪子格式比前一間好,背麵還帶著小院,李家搬了去住也能夠。李二舅問了那店東,說是一月房錢二兩,押金也是二兩,隻要一樣,必然就得一年。
鐘氏原是對付著,但一聽紅珠提起李南興這麼個李家獨苗兒,才果然有了幾分動心,頓時怔怔思考起來。
李二舅雖誠懇,但到底是疼媳婦的,避著兄嫂拿了私房錢,就攜了鐘氏離鄉躲了去,終究到了通安落腳。
起先鐘氏無子,自發氣短,倒也冷靜地忍了,可因著李二母舅母早逝,李二舅的哥嫂竟插手出去發了話,讓李二舅要麼納妾,要麼休妻。鐘氏實在是再忍耐不住,跟李二舅兄嫂吵了一架,回身便回了孃家,隻說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