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蘭卻不是那樣靈巧的性子,見薑氏那般,早板著臉不歡暢,瞪著薑氏道:“誰不曉得那家子的秘聞,現在還難過煩心甚麼,愁眉苦臉的這番做派看得人難受!”
這話裡到底有些指責鐘氏的意義,鐘氏聞言臉上便有幾分掛不住。她先前拒了紅珠一家往他們家那院子,那顧慮的啟事她不好提,可李二舅又不是個傻的,如何會不清楚呢。就為了兒子李南興和紅珠的事,他們兩伉儷也吵嘴過幾次了,隻是這事得籌議著來,李二舅也不能硬逼著鐘氏應下。而反之,鐘氏為著這事也覺心虛,因此提及這屋子的事內心另有幾分不安閒。
朱妍梅緩慢看了看她,隻笑說:“紫蘭!恰是歡暢的時候,提那些事做甚麼呢。”
朱老太太見著他們時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也冇言語。紅珠見她這般,曉得她這算是表情不錯了,省了一頓排揎。
李二舅恰好聽到這句話,便當真道:“我先前去找過中人問了,他手上的屋子倒是很多,可真要樣樣合適的,卻也冇幾間,不是遠了就是大了。我看不如跟你娘籌議籌議,外頭屋子不好找,即便不住到我家,先搬來食鋪裡也好。”又細細說道:“這裡邊配房小,你跟你娘睡了,外頭一收了鋪子,就給文涵清算個床鋪,就是簡練下也無妨。等今後碰上好屋子了,你們再搬疇昔。”
鐘氏道:“那解掌櫃在外頭時候長,便是返來也時有住在鋪子裡,因此你古嬸嬸那兒一個兩進院子倒是冷冷僻清。她家先前就將院子前後隔開了,後邊另開了門出入。前頭是賃給了旁人的,也是鋪子裡一個老伴計,隻是過年前那老伴計辭工了,領著妻兒歸了家,院子便也就空了下來。”她頓了頓,又笑道:“先前古大娘提過一回,當時她說小古氏也想著是不是就不往外賃了,清算返來自家住,又到年下了,更是冇那閒心再往外尋租客,屋子就空著了。可我現在細想,小古氏說不租了的話是冇準的。那個不知她現在養了一個女兒,這才六七歲模樣,算起來一家子才四口人呢,怎生住得來兩進的屋子?這屋子若再打通了,連個守流派的人都不敷,倒不如還是賃出去換幾個錢銀呢。”
程文涵頓時不歡暢了,仰著臉辯駁說:“姐!我跟你說當真的啊。”
鐘氏隻對她歉然笑了笑,紅珠搖點頭也冇覺甚麼要緊,可一會兒鐘氏卻像是俄然想及甚麼,大聲說:“啊,我如何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