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家三人在院中也擺了供桌祭祖，待統統安妥了，朱家一家子在堂屋裡吃年夜飯，而紅珠他們就在房裡簡樸吃了。

夜裡守歲，兩家人一道在堂屋裡待著，桌上擺著紅珠從食鋪裡帶返來的點心，另有生果等物，為了減少睏意，世人隻要提及話來。大過年的，就連朱老太太也少了昔日的壞脾氣，一早晨笑嗬嗬的。過了子時，朱老太太年紀大撐不住先去睡了，薑氏病著、朱伯修腿傷著，連帶年幼的朱三寶也回房了。

紅珠這才恍然，傳聞李氏揹著另有這些行動不由生出幾分無法來，可見她娘喜好李南興不是一兩日了，紅珠先前雖跟她將話說得嚴峻，可真想全然絕了李氏那點心機是不成的。今晚李二舅讓李南興送他們返來，如果平常她也不會感覺甚麼，內心極安然，隨他如何。可眼下嘛，她是不是地內心就繃著一根弦，恐怕說錯甚麼做出甚麼……

紅珠點頭，這事她聽她娘提到過。約莫是十年前的事，當時西山書院的名聲還冇有現在這麼大，也冇有那入門試，程桂棠卻已然是個秀才了，就連紅珠也有兩三歲了。這有家有業的，他也冇想到往西山書院去，隻一日偶爾間傳聞了西山書院裡有些蔣老山長半生采集起來的古書，另有老山長那些個老友也送了些，再有就是趙家出資捐助，說得實在些，就是這些書使得書院一地聚了滿通安的靈氣。

程文涵嘻嘻一笑，這才躺下了。

紅珠忍不住笑，抬手往他頭上一敲，道：“好了，儘給我胡說。冇有姐夫，娘就是無事想要跟你閒話幾句。我這籌算著等你長才了，養著姐姐一輩子呢。”

程文涵故作嚴厲地沉吟了一會兒，當真道：“做同窗不如何樣，做姐夫不曉得。”

紅珠實不明白他能說甚麼，也生了幾分獵奇，“甚麼要求？”

紅珠皺了皺眉，隻覺他這事彷彿有幾分奇特，想了想才道：“伯修哥要謄寫，便是冇遇著文涵這事也能提，這算甚麼要求？”

朱伯修不為所動，隻道：“行了,要不是曉得這親緣割不竭，我眼下也不跟你多說甚麼話。你讓我幫手，能夠，但我有個要求。”

朱伯修看著她說：“我秋上時傳聞了一事……當年三叔是個勤奮的，他愛書，書院裡有個知勤書館，他當時若冇得課上，就幾近吃住在裡頭……抄下了一箱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