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著通安這邊的端方,若人走了,就開端往親朋處報喪,朱家是親家,怕是午間就該來人了。
李二舅又想起來問:“那屋子的事如何辦?”他也想到食鋪裡那間配房,便說:“我搬來這裡,你們搬去家裡得了,省的還找處所。”
李二舅立時哼哼道:“這話說得你脾氣多好似的,也不曉得害臊,當年你還不是發脾氣跑回孃家去了!倒是幸虧你是嫁了我,才忍得了你這性子。”
紅珠勉強一笑,上前抱住了她,喃喃道:“娘,我隻要有你和弟弟就好了。”
李氏這麼一說也合道理,李二舅和鐘氏想了想便也信了。
鐘氏臉上不由添了笑容,“哎呀,實則我早想勸你們搬出來了,就怕顯得我多事、刻薄,也冇敢跟你們提。”她笑了笑,“想當年我跟你李二舅在故鄉,跟著他哥嫂一道住,說是靠近,可也是不時得受些委曲,真幸虧你二舅娶的是我,不然,早八百年他媳婦就跑了。”
“娘,我們感覺不好,可她感覺好,她這是一心讓我們享繁華呢。”紅珠說得極鄙夷,眼中不帶半點溫度。
李氏先前也聽得一兩句趙家的事,可也不甚清楚,現在一聽是趙家娶二房,她就皺了眉,“你姑姑如何回事,竟回孃家說瞭如許的親……這做人妾侍哪有甚麼好的,再繁華又如何。妍梅如許不是關鍵了碧雲麼?”想起先前朱妍梅還拿那甚麼冠冕堂皇的話來勸她跟紅珠,李氏又不由生了氣,道:“若早知你姑姑是如許的心腸,上回我也不跟她搭這些話。”
這話說完,李二舅和鐘氏倒是全然分歧的神采。鐘氏是一下想到西山書院的盛名,不由動了心。而李二舅卻揣摩起自家兒子,忽而一拍腦袋,又忍不住笑道:“看我這笨腦筋,有南興在,你們也不好住出去。”
朱紫蘭想到之前她還擔憂過親姐做甚麼傻事……因而這下她也不辯駁了,沉默著點了點頭,轉過身往房裡走,腳步看著不像是多輕巧的模樣。
朱妍梅那兒跟朱老太太低低言語幾句,帶了個小承擔就吃緊出外了。
這剛聽到侄女未婚夫婿歸天呢,真說她有甚麼喪事豈不是太不刻薄了。朱妍梅被紅珠這麼一問,麵上頓時止了笑,僵著臉胡胡說:“……哪有甚麼喪事,紅珠可真會開打趣。”說完不等紅珠再問甚麼,自個往灶間燒熱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