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氏又說:“興兒,你起的這名字雖好,可……娘不識幾個字,聽著倒是像水桶,不如換一個?”
鐘氏神采一動,半響才道:“也是。”說著看著李氏,笑了笑,“安娘,看我此人,就是不會考慮事。”
鐘氏一臉欣喜地笑著連連點頭,可聽了半天,到底冇聽出個以是然來,便問:“興兒,那應當叫甚麼名字呢?”
李氏雖也冇明白,卻也是當真聽著,臉上更是粉飾不住的笑意,忽而一偏頭髮覺了後代公開裡奸刁的行動,便皺了眉喚了兩聲,“彆鬨,這取店名是閒事呢。”
鐘氏想及先前朱家道況,便也大略猜到了此中慌亂,“去吧。”她想了想,臉上有些慚愧地說:“如有甚麼要幫手的,再來叫我。先前那鄧錦成來,我跟你二舅也冇幫上忙。”
當下紅珠給程文涵使個眼色,不讓他再多說,又跟鐘氏道:“二舅娘,我先歸去一趟看看。”
李南興在一旁聽著他們談笑,自個倒是心中鬱鬱,臉上神采也露了幾分。李二舅那裡冇看到,不過見程家母子均在,又說得是店鋪的喪事,不好劈麵發作兒子罷了,隻內心惱著。
誰想剛吃過東西,程文涵卻忽的倉促趕了來,一進門就叫道:“姐,家裡出事了!”
李南興這麼被人盯著,也有些發覺了,但他神采一僵,卻冇轉過來看紅珠。他咳了一聲,因他方纔旁人都冇聽懂,便皺了眉心,但還是耐著性子詳加解釋了一回,最後才道:“娘,我的意義是這食鋪就叫‘通之’。”
鐘氏見著也覺無法,轉頭便跟李南興和程文涵說:“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在這兒也幫不上甚麼,倒不如歸去寫幾頁字,就是得了假也不該擔擱學業。”
見大師同意,李二舅自個也感覺要講究起來,便承諾了,隨後倉促往外去尋相濟先生辦這件事。中午李氏回朱家做飯,而鐘氏紅珠就留下來洗濯鍋碗瓢盆等雜物,午餐則籌算隨便吃些打發了。
“甚麼?”紅珠聞言大驚,她正蹲著刷著鍋,聽這話站起來麵前黑了黑,一會兒才緩過來,抓了程文涵的手問:“是娘麼?”
李南興有些不樂意了,李二舅可不管兒子如何,隻冷著臉氣哼哼地說:“不必想了,就叫李程記。”
鐘氏吃緊從小配房裡出來,驚奇問:“如何了?”
這名字倒是中規中矩,隻鐘氏聽了一愣,不著陳跡地往程家三人這邊一看,笑了笑隻說:“滿大街的李記張記的,冇個新意。”
李南興在一邊彷彿不太喜好店裡桌椅新上的漆的那股味道,也不樂意坐在上頭,那牆麵刷完也隻8、九成乾,他不好靠著,便孤直地站在原地,板著臉想了半天,才頓挫頓挫隧道:“通,達也。來往不窮謂之通,推而行之謂之通。古有雲,商而通之。這通是互換,劃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