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梅可半點不怕他,也不惱,應道:“甚麼話?真真就是好話呢!”又笑著看向薑氏道:“大嫂,你說我這話說得不對麼?是我們朱家跟鄧家人友情好,還是你薑家跟鄧家人友情好?這坊主都去求了,怎地就漏下自家親戚。”
薑氏聞言,怔怔地落淚。
朱桂達這會兒是氣也氣過了,恨也恨過了,此時早沉著下來,到底還留著那麼點動機想著明日去取庚帖,便不接這話。
想著她便氣哼一聲,道:“你們去了小半天就冇得他們一句準話麼?這親到底是退還是不退?你這麼大年齡的人了,莫非還不曉得至緊急就是那庚帖麼?”
這朱老太太一發話了,朱桂達也不敢硬頂歸去,半點才胡亂道:“娘,這不是家裡正煩心著麼,又將那舊事吵起來做甚麼。”說著夾了塊豬肉往朱老太太碗裡飯,又夾了塊魚肉給朱妍梅,道:“行了行了,都是我說錯話了。玉琴傷了,今兒就留在家裡養著,哪兒都不去。”
這屋裡除了李氏,怕也冇彆個心機笨的,朱妍梅說完,不一時都聽出了她話裡那點兒意義。朱桂達黑著臉,反問道:“你這是甚麼話?”
傍晚朱桂達跟薑氏返來,兩人神采都不太都雅。薑氏本就跌傷了頭,今兒出外還是強撐著精力的,這一進院子幾乎就站不住了,神采幾近看不出丁點兒赤色,朱桂達一急,顧不上旁的就將人扶到了房裡床上安設。
薑氏冷靜流下淚來,恨聲道:“娘,我知她打的主張!我們話說到一半時,那鄧錦成從裡頭出來跟她說了兩句……那鄧錦成笑得恁凶險,他說的甚麼我是聽不清,但到底不過那麼些話。”她一頓,抹著眼淚,“先前他在我們店裡喊的,要我碧雲與他鄧家沖喜,這麼一句不著調的話,怕是那鄧嫂子就聽入心了。”
朱桂達皺了眉,把筷子往桌麵上一拍,也對朱妍梅說:“用飯!吃一頓飯也不消停,若不吃,你就儘早回家去。”
朱桂達這氣話冇給朱妍梅留臉麵,朱妍梅卻還是冇點兒動靜,隻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薑氏,想起甚麼似的做恍然狀,“也是,還是大哥想得明白,大嫂家裡怕是不便利。”
薑氏悶了一股氣,隻道:“mm,你這是用心氣我不成?”
朱桂達聽了這話卻氣惱了,隻硬邦邦回道:“你說還要如何,我跟你大嫂今兒個都不顧臉麵了,這般求著他們還不成,莫非真真賠給他們命去!”
紅珠倒是曉得,這薑氏和朱妍梅兩人是素有舊怨的。朱妍梅未出嫁時,跟這大嫂薑氏就相處不來。薑氏端著長嫂的架子,很多事看朱妍梅不慣。而朱妍梅向來嬌慣,卻又不比薑氏有學問,天然也惱她到處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