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日珠占“啊”的驚呼一聲，扭頭看向謝曜，問：“兒啊，蒙古不好嗎？為甚要回中原？”她說罷，俄然呢喃道：“是了，你是漢人，你想回故裡也是該當……”謝曜見她曲解，忙道：“媽，我不是這個意義。前些日子，拖雷找到我商討一事……”

“我不會，看你們跳便是。”

謝曜看了眼天書，正要報歉，卻聽天書似冷似嘲道：“讓你占一次口頭便宜。”謝曜不知怎的，起了戲謔心機，用心給她夾了塊牛肉，樂道：“媳婦兒，吃罷。”天書聞言怒沖沖的朝他一瞪，殊不知燈火明堂，愈發襯得她雙眼似水，美麗的緊。

“伯母，你情願同我們一起回中原定居嗎？”天書在門外聽了半晌，感覺謝曜太磨磨蹭蹭，當下進屋大聲說出。

謝曜和天書走到外間，隻見草原上燃起一巨大的篝火堆，火焰竄起丈高。中間還請來蒙古官方藝人說唱“烏力格爾”，很多青年男女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拖雷和華箏也在此中，他二人一眼瞧見謝曜，忙上前道：“你病大好啦，快來一起跳啊！”

烏日珠占和李萍一邊談笑，一邊看動手拉手跳舞的孩子，不由歎道：“哎，不曉得今後還能不能再見此番景象。”

謝曜和天書相互看了一眼，都想著如何給烏日珠占過這生辰。

火祭結束，烏日珠占站起來，一左一右牽起謝曜和天書，笑眯眯道：“火神會保佑我的後代平生安然。”

烏日珠占這半輩子都在蒙古，此時聽天書一說，也不由心動，她拉過謝曜和天書，坐在椅子上，含笑道：“我夫君活著前，最愛給我講天山的故事，他說那邊的天都峰是人間通往天界的門路。天都峰上住著一名山神，隻要百姓們碰到磨難，這位山神就會去幫忙他們，每一個百姓碰到的困難都是一個故事，因而就出世許很多多的故事，將一個月都講不完啊。”

謝曜曉得天書怕火，便讓她待在氈帳裡不要去，但天書卻朝他哼了哼，抱起裝著點心、草香、茶葉、乾紅棗的盒子，跟在烏日珠占身後。三人來到一處平底，謝曜將早上籌辦好的柴火用火石撲滅，將祭獻物一一拿出擺放，煮熟的山羊胸骨、五彩布條、奶油粥、馬奶酒……待柴火燒滅，烏日珠占有效掃帚斷根掉火撐子裡的灰燼，撲滅新火，四周亮起四盞佛燈，烏日珠占讓兩人跪在地上，麵對新火朗讀祭火詞，同時把祭獻物漸漸放進燃燒的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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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日珠占忙回過神，伸手敲了下謝曜腦袋，叮嚀他進屋好好歇息，這才往廚房跑去：“書兒，那用來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