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被她翻臉的模樣嚇壞了，半晌才道：“我……我爺爺開走了一艘……瞎子開走了一艘，冇有彆的的啦！彆的一個爺爺我不曉得他們是如何上來的，我冇有瞥見他們的船……”

一個藐小的波浪打來，幾滴海水濺進謝曜眼中，他無認識的眨了眨充滿血絲的雙眼。

歐陽鋒又一一檢察了全金髮等人的死相，俄然瞥見疲勞在地的謝曜，他“咦”了一聲，走邇來道：“此人是江南六怪中的哪一怪？”

歐陽鋒說罷，低頭一看，抬腿勾起一塊拳頭大的岩石，看準方向，朝天書的關鍵狠狠擲去。天書籍在劃槳，見歐陽鋒行動，一塊玄色物什砸來，她後退兩步，舉起木槳“當”的一下打飛，但這木槳也伴跟著“哢擦”一聲，折為兩截。

歐陽鋒微微一笑，道：“裘幫主，你一雙鐵掌殺十個柯瞎子都不是難事，但若不放他走，今後還如何等彆人來桃花島尋仇？”

天書正籌辦罵她癡人蠢貨，若不是她引狼入室，焉能有此悲劇！但她看了眼富強的林子，俄然神采一轉，柔聲道：“傻姑，你帶我和你的元始天尊哥哥去岸邊好麼？”

天書虎口微微發麻，她心中怒極，就動手中半截槳柄，力貫手臂，用力兒往岸上一扔。歐陽鋒等人竟冇想到她還敢反擊，慌亂下退後兩步，那半截槳柄“嗤”的一聲恰好插-進歐陽鋒原站沙土當中。

謝曜腦袋歪在一側，瞳孔渙散，渾身冰冷，的確是個死人。歐陽鋒咬牙切齒道：“他死的太輕易了……太輕易了！”

“姐姐彆打我！”傻姑腳步不知走的甚麼輕功，竟躲開了天書這招。

柯鎮惡提起鐵杖奔出數步,俄然頓下腳步,淒然道：“……不,兄弟的大仇未報，我還不能死！”他說罷，貓著腰，貼著牆壁躲在門側。門外俄然哢噠一聲，柯鎮惡聽到響動，忽從袖中甩出七八枚毒菱，趁對方分神之際，矮身奪門逃出。

兩人剛出墓室門，俄然一張臉湊到天書麵前，天書想也不想，抬手便是一招火焰刀。她與謝曜朝夕相處，謝曜所學的工夫，是以都會。

傻姑一把捂住嘴，做賊似的悄聲道：“好，好，我不說話啦。”傻姑在說完這句後，當真冇有再說話，一起時不時瞧見被滅口的啞仆，桃花島上人應是全死了。傻姑領著天書來到岸邊，隻見水天相接處出現魚肚白，不知不覺，這冗長而慘烈一夜已經疇昔。但她也曉得，謝曜這輩子都不會健忘徹夜。

謝曜便在三人回身的頃刻，無聲哽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卻不知後有隻是未到悲傷處。便是這短短幾個時候，他彷彿已接受過了人間最苦最苦的酷刑。恨歐陽鋒幾人狠辣無情，卻也恨本身無能，千百情感紛繁湧上心頭，恩師之死，竟麻痹了身上的斷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