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還不是一樣。”謝曜應了聲兒倒不再言，心中卻更感念起這位便宜母親了。

兩人跑過河邊還不忘叫大師逃命，說是吃人的妖怪來了，華箏嚇的“哇”的一聲大哭，拖雷忙揹著她從河裡跳出來往帳子裡奔，頓時河邊玩耍的小孩兒成鳥獸散，溜的乾清乾淨。

謝曜怪道：“你怎的體味如此清楚？”

郭靖搖點頭說：“那倒不是。是烏日珠占嬸嬸主動找我媽媽學的，她說總不能讓你感覺生分，說故鄉話也讓你感覺親熱些。”

謝曜剛穿好衣服，就見簾子俄然翻開，幸虧天書有所發覺乖乖的躺在謝曜手上裝死。來人恰是烏日珠占，她捧著一個陶瓷罐子，臉上又是拘束又是歡樂，張張嘴，對謝曜道：“來……來用飯。”

謝曜愣了愣，扯扯嘴角：“我不曉得。”

謝曜緩了緩神才明白郭靖的意義，打了哈哈說：“那是那是。對了，烏日……嗯，我媽媽今晨給我說漢語，是你教的罷？”

郭靖正要扣問，卻被謝曜一把捂住嘴。謝曜對著空位大聲道：“我們都是小孩兒，你彆以大欺小！聽好了，你膽敢追攔我們一步，你就是烏龜王八蛋！”說罷，一爪子抓著郭靖撒腿疾走。

謝曜還算聰明，很快就明白烏日珠占定是去處郭靖李萍學了這幾句平常的話。天書的聲音這會兒細如蚊呐的在謝曜耳畔響起：“我等會兒給你說段咒語，你記下了，幾次念三遍，以後不管甚麼說話都不會難堪。”

謝曜本想說這鐲子太大了，但轉念之下憋回肚子裡，抱了抱烏日珠占，一陣小跑分開。

“華箏把書要來了？”

天書懸在空中半晌未有答話，見謝曜鬼鬼祟祟的斜睨他，方纔哼了哼道：“你不必用這些話激將，我自免得。”

郭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恍然說：“那是皁纛，明日金國有人要來封我們官職，王罕早早命人擺佈典禮，籌辦驅逐。”

“妙哉，你這小兒倒是風趣！快再來給彈幾曲琴罷，我可不是牛啦！”

郭靖忍不住傻笑起來：“我道天下最笨的就是我了，可你連金都城不曉得嗎？”可他笑完，小臉俄然嚴厲起來，正色道：“你要曉得你我都是漢人，金國占了我大宋天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卻又不見他遭到甚麼報應。我媽媽常說大宋官家不爭氣，本來出了個嶽爺爺打的金兵落花流水，但是昏君無道，夥同秦檜將嶽爺爺冤死風波亭。這下國將不國，昏君一見到金兵便遠遠的逃之夭夭，隻剩下老百姓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