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曜歎了口氣說：“我摔死了誰給你找慧根？”

厥後水勢略緩，每一槳出去，都把鐵舟推得宛似順水而行普通。那漁人見最傷害的地段已過，取下鬥笠扇風笑道：“小兄弟，你倒有些花樣！”

謝曜點點頭道：“本來如此。”

話音剛落，那樵子從身後摸出斧頭揮手一甩，“嗤”的一聲堵截了拇指粗的藤蔓。他將藤蔓撿起，遞給謝曜，遙指峭壁說：“能不能上去，還得靠你本身。”

謝曜這才轉頭打量麵前風景，此時的水流安穩之極，仿若凝潭。兩旁垂柳拂水，異化桃樹，花朵裝點林間，這高山之巔也彆有一番六合。

那小女孩扯了扯農夫的衣袖，抽泣道：“寄父，這位哥哥是好人，你不要再說啦。”

農夫狠狠的盯了謝曜一眼，彷彿感覺謝曜就是個誘拐未成幼年女的人估客，回身拉著小女人分開。

便在此時，身後俄然傳來一個渾厚的嗓音，怒斥道：“阿沅！誰讓你亂拿野貓野狗的東西吃！快些扔了！”

謝曜微微一笑：“花樣冇有，幾分盪舟的蠻力倒有。”

那小女人看了眼地上隻咬了一口的糕餅，咬著嘴唇嗚嗚墮淚。

畢竟是有求而來，謝曜不敢猖獗，因而恭恭敬敬的答道：“鄙人王重陽全真教下弟子，特來求見一燈大師……這個……這個扣問佛法。”

他頓了頓，又道：“但是天書，你如何曉得他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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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曜轉頭一看，恰好瞧見一個打著赤膊的農夫揮手打掉小女人手中的糕餅，疾言厲色，長相非常丟臉。

“啊？”

而這漁人隻是簡簡樸單的扳舟搖槳，卻已經讓謝曜自愧不如了。這類無招勝有招的境地，他都不知何時能夠達到。

謝曜不明究竟，但依言將這首詩大聲唸了一遍。這首詩乃是天書刹時胡捏，隻想著如何拍那樵子的馬屁，也不管這詩押不壓韻，平不平仄。

漁人拖來鐵舟，讓謝曜先坐在船尾，隨即拿上鐵槳站在船頭，用力一抵岸邊，順瀑布激流而下。目睹鐵舟跟著瀑布即將流至山石邊沿，如果衝到了邊沿以外，這一瀉如注，自非摔得粉身碎骨不成，謝曜正籌辦出聲提示，那漁人左手鐵槳已然揮出，用力一扳，鐵舟頓時逆行了數尺，鐵槳再是一扳，那舟又向上逆行了數尺。

他這麼久在路上也想明白了，天書固然目標定的高，但他不必然非要完成。就比如此次，他耍點小聰明從一燈大師身上學幾招一陽指的假把戲，今後遇見歐陽鋒等人，使個招式亂來一下，趁機逃之夭夭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