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行衝很久未曾開口,這會兒忍住眼淚,強顏歡笑:“等鄭金和懸壺結婚了,不曉得俠門多熱烈。”
謝曜拍拍他肩,挑眉說:“說的也是,既然如此,我就將這名頭讓給你……就叫……嗯,中頑童!”
固然心結難釋,但謝曜也明白舊事如流水,與其悲今傷往,還不如敞開胸懷活個安閒。
這一轉思之間,便見兩人上了峰頂,兩人神采鎮靜,隻聽此中一人悄聲道:“瀟湘兄,這華山林深山密,到處能夠藏身。我們好好的躲上幾日,算那禿驢神通如何泛博,也一定能尋獲得。待他到彆地尋覓,我們再往西去。”
他語氣不疾不徐,平平平淡,手上力道卻不輕,尹、瀟二人頓時滿身綿軟,疲勞在地,心中更如擂鼓,怕懼不已。
謝曜聞言一怔:“張君寶?”
覺遠聽到經籍丟失,不由“啊”了一聲,快步上前,搜遍二人滿身,半晌欣然說道:“經籍公然不在了。”
謝曜看這和尚時,隻見他長身玉立,恂恂全儒雅,若非禿頂僧服,宛然便是位墨客相公。這覺遠五十歲擺佈的年紀,當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彷彿、宏然,恢恢廣廣,昭昭蕩蕩,便如是一名飽學夙儒、經術名家。
謝曜而後又向黃藥師、一燈、郭靖佳耦等人告彆,牽起蘆葦,轉頭抱拳:“本日相聚,喜笑言多。青山綠水,就此彆過!”語畢,拂袖回身。
尹克西神采煞白,呆了半晌,慘淡道:“姓謝的,就算你將我二人殺了,那又有何用?不瞞你說,那經籍在逃出少林寺的時候便丟失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華山之巔,流雲悠悠,一人多高的野草隨風飄零。
此時天氣已晚,覺遠和張君寶也要趕回少林,便和謝曜告彆。二人才走半晌,楊過等人順道尋來,遠遠瞥見謝曜,便大聲喊道:“師父,師父!”
郭靖瞧他走的並不是下山的門路,忙出聲喊:“曜弟!你那是上山路!”
於己,於家,於國,於天下。
姓謝的這平生――無愧彼蒼。
楊過眼圈一紅,重重點頭:“是,到了年末,我和龍兒也會迴天山。”
瀟湘子和尹克西武功也不弱,卻被人莫名其妙的如拎麻袋般拎出來,二人同時昂首一看,隻見一氣度軒昂的中年男人負手而立,竟是謝曜,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便嚇得麵無赤色,連逃竄的力量都冇有了。
老頑童兩眼放光,鼓掌道:“中頑童!中頑童!這個好聽!”世人瞧他這般模樣,不由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