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聞言，直呼粗心，忙上前問：“是啊，龍兒，你毒如何樣了？”

遠處的絕壁岑嶺彷彿直接霄漢，聳入雲間。

那一乾人頓時慘淡變色，跟著身戰手震，嗆啷啷之聲不斷，一柄柄兵刃都拋在地下，跌跌撞撞，連兵刃也不敢執拾，瞬息間走得乾清乾淨，不見蹤跡。

他果然如謝曜所猜的那樣，斷腸崖邊等不到小龍女，便投身山崖，情願與她同葬一處，卻不料潭水幽深，救了一命，誤打誤撞發明潭水下的冰窖，遇見了被困在此的小龍女。

謝曜淡淡一笑,也不答覆,扯了一根藤蔓栓在岩石上，便雙足一點，飛身躍下。饒是公孫綠萼事前曉得,也不由低撥出聲。謝曜仿若飛鳥，左足立在岩壁的匕首上，取出另一把匕首，抬手運功，又插入崖壁下一丈,他側身跳下，同時拔走第一把匕首，如此幾次，時而一丈，時而兩尺，時而一丈半，待四周雲霧滿盈，抬首不見天日，竟不知下到斷腸崖多少間隔了。

他不疾不徐，不快不慢，待模糊約約見得崖下樹木花草掩映一潭池水，方知到底。

“哎呀，你兩個的伉儷話，早晨漸漸說！”丁躍一個箭步熊抱了楊過，申屠行衝幾個同門擠上前，攀著楊過互說交誼，小龍女看了眼楊過，笑著回身和黃蓉等女眷一起回府換衣。

當下楊過和小龍女點頭擁戴，謝曜扯了扯先前的藤蔓，甚是安穩，便讓二人率先上崖。

謝曜微微一笑，早已推測，說：“那為何之前韃子攻打襄陽時，你不來問？反而一鼓作氣跑來尋死覓活？”

周伯通搶先便往鼓譟處奔去。餘人隨後跟去。轉過兩個山坳，隻見一塊石坪上聚了三四十個僧俗男女，手中都拿著兵刃。細心一問，這些人倒是在此華山論劍，爭奪“天下第一”的名頭。

楊過窘然道：“當時弟子瞧您與郭伯伯奮勇殺敵，便瞭然師父的良苦用心，您和郭伯伯都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豪傑大俠，弟子又有何資格來向你‘討伐’？”

謝曜笑道：“龍女人，這十六年來的故事，你可得聽三天三夜啊。這時候咱先不急，回襄陽漸漸說去！”

“蹭”的一聲輕響，一柄匕首閃著寒光緊緊釘入絕壁。

但他說罷，卻又想，人生哪有甚麼事情能先知呢？如此一想，本身這番話卻又有點兒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