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躍再聽不下去,隻覺怒不成遏,渾身血脈噴張,要同那“傻蛋”狠狠打一架!
陸無雙一頓腳:“呸!臭混蛋!”
過了半晌,俄然聽得有人悄悄抽泣,丁躍心下大奇,隻聽門外陸無雙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表姊,可……可我忘不了傻蛋。”
申屠行衝躺在榻上,但見她青衫背影,細腰一搦,甚是嬌美,不由多看了兩眼。
伴跟著他的嘀嘀咕咕,申屠行衝也沉甜睡去。
丁躍呆呆的摸了摸臉,見刀砍來,忙跳上船舷左閃右避,口中大呼:“無雙妹子,我此次真不是用心的!”
陸無雙撅嘴冷哼,兩手繞著腰間飄帶,滿臉不歡暢的說:“要不是看在他是你師兄,我必定將他剁成十七八塊扔進湖裡餵魚!”
“你……你……”陸無雙何時見過丁躍這般滿嘴正理的人,氣得說不出話來。殊不知丁躍這會兒也是拉下臉皮,他一見陸無雙就喜好得緊,幾番來往,更是傾慕難捨,想到人廚子給他說過的話,因而乎這才用出那死纏爛打的手腕。
“看我俊不俊!”
當下程英便道:“從速寫信提示師父。”她雖是女流,但這句話說得極是嚴肅,陸無雙從艙中取來筆墨紙硯,程英左手按紙,右手握筆,不知寫到甚麼內容,竟自低頭淺笑。
程英看了看手中玉簫,唇邊忍不住閃現一抹和順的笑容:“是師父親手所做,然後贈與我的。”她眺望窗外湖上碧波,想起那日謝曜在桃林中吟誦的兩句詩,不由低聲持續,“蓬萊三山固所道,亦羨人間好情緣……”
程英將寫好的信裝入信封,雙手交給丁躍,便轉過身,對申屠行衝道:“申屠師兄,幸虧丁師兄當時將你身上毒血放了,中毒不深。你這些光陰不能運功,好好埋頭療養,待船泊岸,我再去為你抓幾服藥,見到師父再請他運功療傷,便無大礙。”
“喂,那人嘰裡咕嚕的說甚麼?”陸無雙心下獵奇,忍不住問。
“我在笑你和丁師兄啊。”
船在湖上行了三日,程英每天都定時來給申屠行衝換藥,體貼入微,但他二人都是不愛說話的脾氣,經常半天也接不來一句話,氛圍冷酷。反倒是陸無雙傷勢大好,每日見到丁躍便要喊打喊殺,丁躍少年心機,便也陪著她嬉笑打鬨,老遠便能聞聲二人嘻嘻哈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