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師徒二人找堆棧歇下，估計不日便可到達襄陽。

“一件也冇有？”

洪淩波打發走老闆娘，將紙條撕碎埋在花壇的泥土中，這纔回房。

“洪女人？洪女人？”

謝曜趁機教誨她：“你賦性不壞，何必總學撿李莫愁的模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成活。你要記著，世上冇有悔怨藥，一步踏錯，步步都錯了。”這最後一句，他說在嘴裡，也忍不住苦澀之情。

謝曜今後一側，見他們脫手，不由悄悄咦道：“越女劍法？”

那老闆娘叫了兩聲，洪淩波方回過神來，遊移的伸手接過紙條，展開一看，果見是李莫愁的筆跡。李莫愁道，如她已經殺了謝曜，便可功成身退；若冇有殺，便先去青州風波莊等她，有事籌議。

謝曜道：“我近年展轉多地，接到你那封信趕去桃花島，卻傳聞你舉家搬來襄陽定居。心想必有要事，一刻也不敢擔擱。”他說罷看向先前比武的兩名青年，“這是你收的門徒麼？”

洪淩波過了半晌，又問：“那李莫愁算不算大奸大惡的人？”

“是洪淩波洪女人麼？”

郭靖笑逐顏開，上前與把手相攜：“曜弟，我就算準你必然會來襄陽找我！日盼夜盼，總算將你盼來了！”

兩名青年固然手忙腳亂，卻恰好能看清謝曜招式，兩人一瞧，這可不恰是他們所學的越女劍法麼？麵前此人雙手翻飛，劍影攢動，行動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撫心自問，竟比自家師父還要精美很多。

謝曜聽她問起李莫愁，不免想起那日喜堂大禍，半晌方道：“我與她僅僅數麵，不明她賦性到底如何。但在外人眼中，她濫殺無辜，手腕殘暴，即便有大大的苦處，這畢竟是卑敗行動。”

謝曜一見是他，忙含笑點頭：“義兄。”

黃衫青年額角有道纖細疤痕，聞此言略覺不當，正要製止，便聽謝曜沉聲不悅道：“爾父母未曾教過以禮待人？”

洪淩波心中一陣莫名順從，卻立即被她掐滅。她這條命便是李莫愁相救，這麼多年師徒交誼，是以從不敢違揹她任何話。

洪淩波問道：“他如何答的？”

洪淩波聽到“道姑”二字眉頭一跳，彷彿生硬住了，半晌不敢伸手去接。

*

穿藍衫是弟弟武修文，他看了眼謝曜，又將頭埋的更低：“謝師叔……方纔……方纔長輩不是用心朝你惡語相加，隻是正遇著了急事，冇忍住脾氣，還請師叔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