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謝曜和程英雙雙怔住。
“師父?”程英走上前,悄悄喚了一聲。
程英道:“李莫愁那年尋來,姨父怕我和表妹被那魔頭殛斃,是以將一塊紅花綠葉的手帕撕為兩半,我一半,她一半。也恰是以物,那李莫愁動手稍有猶疑,使我得師父所救。”
到了次晨,程英做了清粥小菜,去黃藥師房中請他,排闥卻見鋪褥整齊,黃藥師已不見了蹤跡。程英畢竟做了黃藥師四年門徒,知他來去如風的蕭灑脾氣,是以倒也不奇特。
謝曜細細摸了摸料子,想起那日在陸展元何沅君的喜堂上,李莫愁揮手打落的錦帕,瞭然道:“怪不得眼熟,本來陸莊主一向冇有還給她。”
程英細想倒也明白此中意義,她眨了眨眼睛,道:“師父到底是為我著想。”她說到此處,抬眼看向謝曜,“師父,你也是。”
淩晨朝陽正紅,林中格外清幽,隻要腳步踩在泥土上的輕微聲響。程英走出不遠,眼神一掃,忽見謝曜負手立在桃樹之下,眉間一抹愁雲。陽光被層層疊疊的花瓣過濾,漏到他身上變成了淡圓搖擺的光暈。
謝曜知她說得是黃藥師,伸手道:“那錦帕你帶在身邊麼?我看看。”
“世人未諳碧海意,儘道此潮最泱泱。”謝曜吟罷略微一頓,“你這首碧海潮生,同藥兄的意境卻又大不不異了。”
謝曜含笑道:“嗯,藥兄臨走前也給我說了一些你的事。他讓你拜我為師,不是他不想當你師父,而是因為藥兄風俗閒雲野鶴無拘無束的日子,經常帶你在身側不便利;而你技藝未精,一個女人家行走江湖也不平安,如此可懂了?”
謝曜愣了愣,咋舌道:“我還覺得你會我幫手……哎,看來是我估計錯了。”
程英微微一笑,抬眸道是。
“英兒,你還愣著乾麼?不過來拜見師父?”
程英思考半晌,答道:“她隻比我小半歲,喜好穿紅色的衣服,但不知這麼多年疇昔,是否還是疇前愛好。”
若謝曜還在睡覺,程英也不敢前去打攪,隻得感喟往回走。
謝曜卻好似冇有聽到,隔了很久方歎了口氣,自顧自道:“十多年前,我的幾位師父便是死在此地。”
謝曜微一點頭:“那她身上可有甚麼特性?”
謝曜哈哈一笑,俄然想起一事,對程英招了招手:“英兒,來,你看趁不趁手。”他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管玉簫遞去。
謝曜心中尚還掛念郭靖留書一事,而程英也念著她的表妹,是以兩人清算東西,籌辦離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