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曜麵色一紅,從速將他嘴捂住,瞪了眼那嶗山老怪,憤怒此人一把年紀嘴裡還不乾不淨。
錦衣公子麵色不定,便在此時,隻聽堆棧外一陣馬蹄奔踏,風風火火又突入四名大漢,當首那人一把髯毛,四十多歲,謝曜瞧著眼熟,細心辨認,記起乃是在西夏、陸家莊有過兩麵之緣的歸業堡堡主蔣誠誌。
楊過本不想再說,但這老頭子的話老是別緻的很,貳內心獵奇,忍不住又問:“謝叔叔,甚麼是翻雲覆雨的風騷歡愉事?”
楊過聞言渾身一僵,哇的一聲又大哭出來,他伸臂撲入謝曜懷中,哭喊道:“謝叔叔,我媽媽讓我跟著你,你……你不要將我賣了!”謝曜悄悄拍了拍他背脊,歎道:“你為何總擔憂此事?固然放心罷。”
隻聽那公子哥嘲笑一聲,將手中摺扇一合:“嶗山老怪,你都快七十歲了,來此求親羞也不羞?”
楊過“啊”了一聲,抓抓頭髮,想不通謝曜的答覆和他的問話究竟有甚麼聯絡?
楊過初時還總沉浸在痛失愛母的哀痛中,時不時抽泣。幸虧謝曜伴隨他身側,常常給他講些前人故事開導,或是帶他去看好玩的,楊過心機極慧,過得一段時候,便也垂垂走出陰霾。
剛好樓下“砰”的一聲巨響,謝曜藉機拉開楊過,轉開話題道:“過兒,你在這等著,叔叔去看看。”
嶗山老怪氣恨蔣誠誌無禮,掃了錦衣公子一眼,使了個眼色,冷哼道:“十五歲的奶娃兒,毛都冇長齊,會做那翻雲覆雨的風騷歡愉事麼?”
楊過從指縫裡瞥見這幕,有了背景頓時大喜,一把抱住謝曜腿,大聲喊道:“謝叔叔!我們也去做那翻雲覆雨的風騷歡愉事!”
此地離終南山已經不遠,他也不急這一時半晌。謝曜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珠,拉著楊過步入大堂,立時便有小二前來號召,領著他們在二樓坐下。
楊過眸子子一轉,俄然笑道:“謝叔叔,你前不久方纔教我‘君子之學必好問’,又說‘好問則裕,自用則小’,如此一來,你說我當不當問?”
那嶗山老怪工夫也不差,謝曜未曾用心隱聲,是以將二人說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固然憤怒方纔楊過那一句“甚麼東西”,但立時便被謝曜捧的熏熏然。他朝那錦衣公子雙眼一翻,拄著柺杖,點頭晃腦道:“先人有詩: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赤練仙子已是天姿國色,她那豆蔻韶華的小師妹,褪去衣衫,更該是水鐺鐺、白花花……嘿嘿,這等神仙歡愉事,越老才越有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