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愣了一下,拉起衣衿捂著口鼻,轉頭對謝曜說:“叔叔,大夫說我媽媽的病會感染,你可重視啦。”他說罷,還是埋頭鑽進了破廟的鬥室裡。
謝曜聽她語氣慎重,忙站起家,道:“你有甚麼事情,直說便是,鄙人力所能及,必然辦到。”他二人相處幾日,謝曜感慨穆念慈固然與楊康結為琴瑟,一介女流卻忠義分清,心底佩服;而穆念慈也敬他不計仇怨,行事磊落,雙雙敬佩。
謝曜震然半晌,沉聲道:“你乾麼與我說這些?不管當初他做了甚麼,人死萬事空。更何況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鄙人毫不會因和他有樹敵,便抨擊在你母子身上。”
過得幾日,謝曜又要去為她抓藥,籌辦將她母子倆重新安設一個好點的住處。穆念慈本來暮氣沉沉的睡著,聽到響動卻坐了起來,擺手道:“謝大俠,多謝你這幾日照拂……咳咳……”她捂住嘴狠惡咳嗽,攤開手心,已是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
楊太小時候也聽過穆念慈用俚語唱過這詞,但一向不知是何意,他急喚道:“媽?媽!”但是穆念慈卻再無承諾,楊過愣了一愣,緊緊抱著穆念慈逐步涼透的身材,放聲大哭。
穆念慈喚來楊過,垂憐的摸了摸楊過甚發,語帶難過:“過兒,這位謝大俠是好人,媽媽如果去了,你……你要多聽他的話。”
婦人低垂眼眸,感喟道:“我自知身染癆病,怕是活不到下月……”她又咳嗽兩聲,“敢問尊駕高姓?如有機遇,定當酬謝這一飯之恩。”
謝曜聽她邊咳邊講,半途幾次勸她歇息,穆念慈皆是點頭,持續報告。不知是否她一小我悶久了,可貴有除了楊過以外的人來此,穆念慈時而悲,時而喜,彷彿將平生都說儘了。
謝曜看了眼楊過,如何不知穆念慈勉強撐了幾日,已經油儘燈枯的邊沿,隻得歎聲道:“你既托孤於我,定不負囑托。”
“不必了……”穆念慈擦了擦唇邊血跡,俄然看向謝曜,目光灼灼,“多虧老天有眼……謝大俠,我可否托您一件事。”她現在已經知伸謝曜和郭靖乃是義兄弟,心中早將他當作熟人,是以此話說來毫不勉強。
但穆念慈喝了幾次藥,病勢卻無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