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躲在謝曜身後,滿臉不樂意,一撅嘴哼道:“至公公,我們去找媽媽!”說罷拉住柯鎮惡,回身便走。
郭靖曉得他不是吝嗇之人,想來是另有原因,他想到前次去天龍寺的那日,俄然“啊”了一聲,道:“是了,天下間隻要一尊涅槃爐!”
郭靖見謝曜暴露這手,心下歎服,道了聲細心,笑容一收,手中柳枝悄悄一抖,唰的便向謝曜打去。這柳枝嚴如毒蛇吐信,閃縮不定,指東打酉,指南打北。古語有雲,長鞭怕直。而郭靖能把柔嫩柳枝抖得筆挺,又不減其輕靈翔動之勢,這份功力實屬罕見。
謝曜“哎”了一聲,號召他二人用飯,雖折騰了這出,卻涓滴不影響幾人在飯桌上談笑。用罷晚餐,黃蓉帶郭芙回房歇息;柯鎮惡滿島找傻姑;郭靖則領謝曜前去配房。
郭靖想到黃藥師,這滿島的花草可謂其心血,他神采一變,忙道:“冇有毀!”
月色如水,晚風送來花香,草木扶疏。
郭靖聞言喊了點頭,道:“不錯,但撤除這些,你也是天下第一。”他說罷,不等謝曜答覆,便哈哈一笑,“此後若再和我比武,隻許我打你,你可不準打我。”
郭靖說罷,俄然和謝曜對視一眼,二民氣照不宣,呼的一聲勁風劈麵而來,郭靖鐵拳已至。謝曜不慌不忙斜身避過,左腿前伸,右手橫掌,左手反鉤,恰是朱聰所授分筋錯骨手。郭靖一見大喜,提膝迴環亮掌,應以一招“兩袖清風”,這也是朱聰所教。兩人不約而同各出本門拳招,將江南七怪的絕活十足使了個遍。
兄弟兩不約而同對視一眼,皆忍不住暢懷大笑。
郭靖叫來啞仆幫手,不過一盞茶時候,便將涼亭裡裡外外打掃潔淨。郭靖想到方纔和謝曜參議,不由道:“於招式,我倆打成平局;但於內力,你實在高出好幾倍,就算東邪西毒南帝北丐,聯手都不敵你啊。”
郭靖可貴見謝曜難堪,他已為人父,此事雖不好開口,但也不像謝曜拘束,隻好笑道:“娶妻生子也不敷為奇,你今後若……”他驀地記起謝曜讓他休提這些事情,頓時不再說下去。
謝曜看他一眼,俄然招招手,表示他附耳過來。郭靖湊上前,聽他言道,神采一陣古怪,隔了半晌,又是驚奇又是擔憂的問:“曜弟……這竟是孺子功?”
郭靖乍然聽他笑聲,不由身形一滯,便是這眨眼機會,手中柳枝驀地一輕,也冇看清謝曜如何脫手,便被削去一大截,隻剩匕首長度。郭靖悄悄稱奇,心道:若將越女劍法使得密不通風,料定曜弟也不能再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