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後一聲嬌笑,轉出一人,翠衫緩帶,恰是李莫愁。
申屠行衝看不過眼,上前道:“戔戔五百兩銀子,你何必欺人太過!”
他倉促趕往堆棧,排闥而入,卻見客房中被褥整整齊齊,空無一人。
謝曜聽他提到那件事,心神一晃。
錢青健聞言一怔,瞧他神采悲愴,心有感到,大聲說:“好!你是一條豪傑!歸正師兄們都死了,我頓時也要去鬼域與他們相會,生前事休提,我們一泯恩仇罷!”
葉方濤神采一白,拿過骰盅,一手擲下去,四粒二點,一粒一點,一粒三點。不由罵道:“他媽的,明天手氣太臭,竟輸給你一個小鬼!”神情甚是懊喪。
“世上男人皆薄倖,見一個愛一個,你這削髮人懂甚麼?”
申屠行沖和丁躍將錢青健扶起,大聲道:“叔叔,快給師父找大夫罷!”那徹骨釘上沾有砒霜,錢青健自知命不久矣。不知是否迴光返照,他一瞧謝曜側顏,竟脫口道:“是你!是你!”
“是,小人恰好聞聲那使雙斧的男人,對那高個兒娃娃說:‘你如何又回中原了?’那高個兒叫他師父,模糊約約還提到西夏來著,兩個孩子本不想和他走,但那使雙斧彷彿有甚麼急事,他們一行人便分開堆棧。”
丁躍一擦鼻子,哼道:“你和我賭,那手氣每天都臭!”
錢青健背影一僵,神采大怒,回身抽出背後雙斧便朝葉方濤砍去。葉方濤手撐輪椅向後一滑數尺,避過雙斧,左拳鬥出,砰的一聲,結健結實打在錢青健胸口。謝曜當年曾與黃河四鬼相鬥,隻看得數招,卻覺他們像是小孩兒過家家普通的打鬥,全無精美之處。常常兩人一招打完,他腦中便能提早猜到隨後十幾招。他此時武學境地比之五毫不遜,而貫穿的無一而非上乘武功中的精義,再來看這些人武功,自發頗不敷道。
謝曜立即辨出說話者乃是丁躍,聽他中氣實足,明顯冇有遭到虐待,謝曜不動聲色走近茶寮,透過人群一看,丁躍人小鬼大的站在長凳上,手中捏著骰子,劈麵那人是個殘廢,坐著輪椅,竟是天星派左使葉方濤。
他感喟道:“當初那些事我已忘了大半,怎會找你尋仇。”
“他們師父?”
便在此時,錢青健俄然抬頭慘叫,謝曜被他聲音一驚,隻見錢青健心口插著一支徹骨釘。本來葉方濤殘疾今後,在輪椅扶手兩側裝上暗器,他告急之下催動構造,錢青健不幸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