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躍俄然一笑,打著哈哈道:“葉左使和我大哥的師父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有話好籌議!這五百兩銀子遲早要還的,申屠大哥,你說是不是?”申屠行衝心眼直,正要矢口否定,卻被丁躍狠狠一掐腰間軟肉。
他倉促趕往堆棧,排闥而入,卻見客房中被褥整整齊齊,空無一人。
“是,小人恰好聞聲那使雙斧的男人,對那高個兒娃娃說:‘你如何又回中原了?’那高個兒叫他師父,模糊約約還提到西夏來著,兩個孩子本不想和他走,但那使雙斧彷彿有甚麼急事,他們一行人便分開堆棧。”
申屠行衝臉上一紅,囁嚅半晌說不出話,若聚義莊還在,這千百兩銀子的確不是難事,但眼下他泥菩薩過江,哪拿得出一枚銅錢。
申屠行衝爆喝一聲,便要上前同葉方濤冒死,謝曜再不埋冇身形,忙上前將他一把攔住,道:“行衝!”申屠行衝聞言愣了愣,轉過甚見是謝曜,眼睛一紅,伸手撲在他身上,失聲道:“叔叔!”
李莫愁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本日放陸家莊一命乃看在忘玄大師你的麵子上,但十年後代道變遷,還請忘玄大師莫再插手。”說是給謝曜一個麵子,但實際上倒是因為本身武功不濟,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這十年中她儘力練武,屆時功力大進,再來滅陸家莊滿門不遲。到底是陸展元負她在先,她既在喜堂大難不死,總會找機會尋抨擊。
丁躍一擦鼻子,哼道:“你和我賭,那手氣每天都臭!”
謝曜喊了點頭,道了個“好”字。
自從涅槃爐出來後,謝曜總能輕鬆猜到對方心機,他瞧李莫愁神采,便知她心中並冇有功德。但謝曜並冇有說破,而是成心點化:“十年裡愛怨積深,痛寒徹骨,何不罷休,於他於己都是好處。”
申屠行沖和另一肮臟男人站在丁躍左邊,兩人背上都揹著一對雙斧,朝中張望。
“是麼?那你給我。”
“我自大輕功,從未有人能發覺到,冇想在忘玄大師麵前現了本相。”
白麪瘦子見兩人話不投機,忙出來當和事老,他見地過謝曜武功,心存顧忌,忙對謝曜道:“忘玄大師為人樸重,看不慣這等行動。但到底是命首要,葉左使當年受奸人所害,雙腿不便,怕此後行走江湖再碰到那等險惡之輩,不得不出此下策。黃河幫早些年在黃河道域是出了名的江洋悍賊,天星派動手撤除,也算功德一樁啊!”
葉方濤神采一白,拿過骰盅,一手擲下去,四粒二點,一粒一點,一粒三點。不由罵道:“他媽的,明天手氣太臭,竟輸給你一個小鬼!”神情甚是懊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