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就是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後，你我頭髮也白了，哪怕六合荒涼，也還在一起。”

本來這山嶽是雙峰，天書和謝曜地點的大山嶽頂乃是一塊方坪，東南麵卻又拔地而起一座稍小的山嶽，不過十丈高，峰周結了一層厚冰，晶光滑溜，峰頂卻比如串糖葫蘆似的壘著兩塊彷彿搖搖欲墜巨岩。

天書瞧他凍的嘴唇發紫，心下一緊，忙給他將狐裘攏嚴實，擔憂道：“是不是很冷？”

天書不知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過得半晌，怕他冷著，又催了一遍：“走啦，你是不是要凍傷本身才高興？”她轉頭一看，謝曜明顯冷的直顫抖，但就是不肯走。

謝曜卻冇有作答了。

“天書天書，你在悄悄說甚麼？乾麼不給我聽？”

“謝曜！你聽不聽話！”

謝曜鼓起掌說：“好啊好啊！”

想來本身也是這般，她心頭一熱，雙眼立時被熱淚恍惚。

天書讓他攤開手掌，用食指一筆一劃的教他謄寫：“不是三點水的瀉，是言字旁的謝，代表戴德，禮節，謙遜。而這個曜字……”她不自發拉長尾音，癡癡地望著火焰，目光果斷而又柔嫩，“這個曜字，是人間最好的字。它是太陽，是玉輪，是星鬥，是火焰……敞亮、暖和、光芒萬丈。”

謝曜聞言，低下頭一個勁兒的傻笑。

她轉過甚，問：“你說這個名字好不好？”

兩人掃開一些積雪，席地而坐，山顛上夜風如刀，冰輪月光泠泠灑了渾身，饒是這般酷寒，謝曜和天書卻涓滴不覺，隻覺此生現在再非常這更美的風景。天書窩在謝曜懷中，執了他一縷的頭髮，和本身頭髮編在一起，一邊編著一邊細語呢喃：“善藏青絲，早結白頭。”

天書抬眸瞧他，緊了緊雙臂，嫣然笑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天書拿起小燈一照，這峰頂上積雪皚皚，四周薄霧覆蓋，豈不是謝曜心心念唸的雲麼？隻不過人在雲中，霧裡看花，便被其矇蔽。但這事理若給謝曜解釋，又要解釋半天，天書俄然“咦”了一聲，指著東南角道：“你看那是甚麼？”

“天書，你為甚麼哭？你不歡暢嗎？”謝曜不由惶恐失措，他話音甫落，天書俄然撲到他身上，像隻樹袋熊普通緊緊的抱住他，眸光明滅，笑中帶淚：“我好高興，好歡暢，這平生我從未這般高興，這般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