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之前在少室山下,謝曜修建過茅舍。天書在旁幫了很多忙,她耳濡目染,搭建一座一模一樣的屋子也不是難事。
“嗯……好吧,再修一個大大茅坑。”
謝曜卻不知為何,怕的連連後退,彷彿蘆葦會張嘴咬他似的。天書看在眼裡,心誹謗悲,不由低下頭。
灰馬額間一撮白毛,天書眼神一亮,頓住腳步,打了個呼哨:“蘆葦!”那灰馬忙昂首朝她那方看去,撅撅蹄子,噅兒噅兒叫喊。
這日,兩人總算來到天山下的一座小鎮,天書買了厚厚的狐裘,將謝曜裹的嚴嚴實實,恐怕將他凍著。又給蘆葦蹄上綁了棉布,免它打滑,購買了根基東西,擇了一個大好天,才領著謝曜往天山山脈行去。
天書從謝曜懷裡摸出青鉤索,將兩端綁在一塊柔韌的樹枝上,當作簡易的小鋸子,她三五掌便能拍斷一棵碗口粗的樹,這鋸木頭的輕鬆活便落在謝曜頭上。過得幾日,板屋已經初具雛形,天書開端找來樹木葉子做遮風擋雨的房頂。天山長年酷寒,她靈機一動,乾脆又讓謝曜去處處找石塊,砌了一個粗陋的壁爐,長長的煙囪鵠立房頂,風趣極了。屋子小鎮來返來回四趟,天書纔將床單棉被,鍋碗瓢盆,米麪糧油雜七雜八的東西全數購買齊備,這下纔算真正將屋子搭建勝利。
之前這些事情,都是由謝曜來做的。思及此,天書不由轉頭看向謝曜,他披著厚厚的狐裘,遠遠看去像一隻狗熊似的,忍不住好笑。
世人見這莫名其妙的人終究走了,不由紛繁擦汗。媒婆讓新娘子坐回轎中,又臨時借了一匹棗紅馬,這纔算了。
“曉得啦!”謝曜拍鼓掌,又將蓋頭搭在天書頭上,“天書天書,你就是新娘子!”
趁著謝曜玩耍,天書便將天山四周都給勘察了一番,山頂顛峰長年覆蓋積雪,雲霧環繞,酷寒非常;山腰則陣勢太陡,也常覆有冰雪,樹木稀少;隻要山腳還算氣候惱人,不怕將謝曜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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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牽著蘆葦,飲馬溪邊,悄悄地看著謝曜撥弄水草,感慨油但是生,即便是如許過一輩子,此生也不遺憾。